能学到禁术的,也必然不会是教中寻常教众。极有可能是教内上层出了问题。
“所以我想请来那位传说中的齐君郎来给出一策,肃清教内勾结朝廷的乱党。”季明归说。
“齐君郎?”
“没有人知道那人的名号,只知道他姓齐,因生得好看,故而得了君郎的诨号。”
季明归笑笑:“不过是想着死马当活马医罢了。听说那人性情古怪,轻易不给计策……我弄到了对方最近的行踪,打算使点手段把人请过来。如今教内并不安稳,为了防止意外我没办法亲自前去,可是也不知道到底该让谁去。”
季明归的暗示很明显。
沈停云在南疆四年,备受照拂,听到季明归有了难处,立刻主动请缨前去。
“让桑梓跟着你吧。”桑梓当年跟着沈停云来了南疆,一直在教内帮着处理事务,算是季明归手下最信任的心腹之一。
沈停云立刻拒绝:“桑梓姐姐也成日忙着,不像我成天无所事事,我功夫好,一个人去你也不用担心。”
季明归坐在案前抬手环住沈停云的后腰,沈停云顺势乖巧地躬身跟他接吻。
沈停云很喜欢接吻的感觉,让他无比安心。
“夫人,请人的事情,就辛苦你了。”
沈停云摇头:“没什么辛苦的,我是你明媒正娶来的,本来就是一家人嘛。”
季明归笑笑捏了把对方的腰。
明媒正娶,这个词可真好。
小侍卫不愿想起从前,轻而易举地相信了自己是他的夫君,桑梓冷眼看着,也从不拆穿,季明归演起这场幼稚的戏来,甚至开始食髓知味。
他忽然明白了当年宣王的感受——有人愿意全心全意敬你爱你,把你当成天一样顶礼膜拜的滋味,实在是太好。
齐时雨,你当初不要的人,我来要。
沈停云从季明归那里出来的时候,蹦蹦跳跳的,很开心。被派了差事的感觉十分久违,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兴许是上辈子,他就是个听命办事的小人物,完成了主人的命令后总是兴高采烈地前去邀功。
他现在也迫不及待地去往左江郡找到那个齐君郎,把人带到季明归眼前,让对方能高兴一点。
收拾完行礼出门时,他遇见了郑阁主。
郑阁主人到中年,却没有长辈的架子,看起来儒雅随和,说话时也总是十分温吞,很容易相处。
郑阁主询问他离开南疆是去做什么,沈停云想着季明归打算查处的是大事,不能随便透露,便只说自己打算去中原探亲。
“不错,来南疆太久,确实该出去见见亲人了。”郑阁主随后又嘱咐沈停云一路小心,注意身体,很有家长的风范。
沈停云一一应下,说等自己回来给对方带中原的特产,随后又急慌慌地往山里走。
翻过崇岭便是左江郡,临山的凤栖镇上有季明归的私产,他要赶在太阳落山前抵达。
沈停云前脚上山,后脚就被桑梓追了上来。
“我跟教主说了,跟你一道过去。你没怎么进过江湖,不知道人世险恶,再被骗了。”桑梓对沈停云忧心忡忡,跟着沈停云的这些年,她是真把他当成了弟弟。沈停云太好控制,当初被宣王拿捏在手里,明明有一身的好武艺,却连反抗的意图都没有。
“好姐姐,你还是留下来。现在明归根本不知道手底下谁有异心,只有你一个敢放心用的,你跟着我跑了,不就又成了我拖累了明归吗?”沈停云不想给季明归再添丝毫的麻烦。
即便接受了自己教主夫人的身份,沈停云内心深处依旧无法彻彻底底地把季明归当成自己人,心安理得得接受对方的好,总感觉欠了他很多。
桑梓没办法,只能跟郑阁主一样嘱咐他注意安全,在外头别逞一时的意气跟人起冲突。齐时雨早都被皇帝赐死,沈停云这个名字也从没在朝堂上用过,她并不是十分担心沈停云被当年相熟的人发现了行踪。
沈停云连连应下,趁桑梓一个分神就跑得无影无踪。
凤栖镇偏远,但因是往来南疆的重要边镇,也并不冷清。
他在来归药铺里当起了闲散的挂名老板,整日无所事事,想起季明归提到齐君郎嗜酒,就在市井摆了个酒肆等君入瓮。
但人海茫茫,传言中算无遗策的齐君郎到底会不会赏光过来,沈停云自己也说不准。
于是沈停云想到了一个馊主意。
他带着药铺伙计跑去附近的村子里,买了几坛村里人酿的酒,打算自己开封往里面撒了些干桂花,说是祖辈传下来的桂酒,如今配方早已失传,仅剩的两坛自己打算送给有缘人。
桂花香气浓郁,能遮掩住大部分酒香,乍一闻不至于被人发现自己鱼目混珠。
若是齐君郎真的嗜酒如命,只要自己把消息散出去,对方就定然不会错过品尝好酒的机会。
回去时路过凤栖镇镇口,金秋九月,桂花开得正盛,沈停云灵机一动,便想着去摘些新鲜的跟干花一同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