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天还没亮,宋砚收拾好东西,开门前他取下挂在墙上的剑,这时他听见屋外有声。
白泾:“你这个臭小子,让我进去。”
容诩抱臂倚着门不肯让步:“你进去作甚?”
“我要和少主一路。”
容诩眉峰微蹙:“一个娇贵公子就够我受的了,这再多一个,我很闲?”
突然,容诩身后门被从里打开,他没了倚靠身子一歪撞进宋砚怀里,宋砚不爽:“你起开。”
容诩闻到他身上又有自己的味道,于是反手抓住他的双臂,借机凑近嗅了嗅。
白泾在一旁看着宋砚Yin沉着脸,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容诩刚要顺着领口嗅到脖子,宋砚一掌拍在他脸上,然后推开他提醒道:“别做断子绝孙的傻事。”
容诩:“......”
“白泾和我都有自保的能力,不需要你Cao心。”
“哦?”容诩耸肩轻笑:“到时候,小郎君别哭着叫干爹来救你。”
宋砚别过头问白泾:“宋家祖传的杀爹刀法还在?”
白泾:“还在。”
容诩:“......”
大义灭亲,不肖子孙。
容诩站在府外等着宋砚和宋桓书简单告别,过了一会儿,宋砚和白泾牵了三匹马出来。
容诩有些嫌弃,剑眉微蹙:“这三匹畜牲也要跟我们一路?”
宋砚摸了摸白马的鬃毛:“这三匹都是良驹。”
白泾将缰绳扔给容诩:“拿着,这匹马是你的。”
容诩猝不及防地接住,白泾和宋砚已然上马,他们将目光投向容诩,好像在说:你不行。
容诩也翻身上马,他第一次骑这玩意儿,于是试探地拍了拍马屁股:“走起来,小畜牲。”随即,他身下的马直接带着毫无准备的他飞奔出去,凄惨的叫声响彻一路。
路人纷纷驻足发出惊叹。
宋砚和白泾:“......”
出城后,容诩一路上就没消停过,他的马带着他在林子里东蹿西蹿,满林子都是他的声音。
“小畜牲,走这边,那边是粪坑。”
“小畜牲,这边,这边!再不听话炖了你!”
“小畜牲......”
“小畜牲......”
宋砚满脑子都是这个词,吵的他脑瓜子嗡嗡的,他最终听不下去开口:“踏雪,过来。”然后,踏雪带着容诩屁颠屁颠从林子里跑到他跟前。
容诩眼眸一亮:“这小畜牲,居然还有名字?”
作者:你都有名字,人家就不配?
白泾解释:“这匹马原是侯爷送给少主的诞辰礼,那日正巧下起大雪,它踏雪而来,故名踏雪。”
容诩轻笑:“小郎君这么器重我啊?”
宋砚笑而不语。
白泾忍俊不禁:“踏雪是只母马,近日正处于发情期,怕它出了城摔了少主,所以就给了你。”
容诩:“......”
沿路休息时,容诩用手在空中展开一张地图,他闭上眼睛,腰上的血石发着微光,他的灵识翻越千山,穿梭在闹市之中,然后他飘进了一辆马车,先是看见一个貔貅玉佩,紧接着与车里的男人对视一眼,随即他睁开了眼。
宋砚与他并肩而立:“找到了?”
“嗯,”他抬手落在地图上,“他在丹阳城,附身在一个腰间有貔貅玉佩的男人身上。”
宋砚陷入沉思,片刻后道:“丹阳侯与我爹在朝政上是对立的,我若落入他手,也就捏住了我爹的命脉。”
容诩收了地图,然后顺手捞过白泾递给宋砚的果子,侧身靠着树干咬了一口:“小郎君还真会给我找麻烦呢,我要是只身一人,不出片刻就能抵达丹阳。”
宋砚好心提醒:“你可是答应了我爹。”
容诩不以为意:“我可只答应带着你,可没答应不丢下你。”
“所以你要反悔?”
容诩闭目养神:“你不是说我谎话连篇,不自量力,一身黑衣吗?”
宋砚:“白泾,我们走。”
容诩睁了只眼看着二人收拾东西牵着马准备离开,他吹了吹额角的头发,不急不躁:“天快黑了,这荒山野岭里的孤魂野鬼,就喜欢你这种白白净净的少年郎。”
宋砚没有搭理他。
他睁开双眼,四周开始昏暗起来,他直起身看着宋砚一行人越走越远,不由低声:“还真嫌自己命长。”然后他急忙追过去,但是宋砚却在他眼前消失了,只留下白泾和三匹马在原地。
白泾四下搜寻宋砚的背影:“怎么回事?少主人呢?”
容诩笑了一声:“正好,我现在一身轻松。”
白泾拔剑指着容诩:“早知你没安好心,就应该在平京城的时候杀了你。”
这时,容诩笑意渐收,微微侧面,只听身后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突然推开白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