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亮,平京侯府里上上下下就已经忙的不可开交。
容诩隐身穿梭在厨房,这几日疲劳过度,好歹也觅些吃的犒劳自己。
这时一名仆人端着一盘刚淘洗净的青菜从他面前经过,他顺手一捞,但在他东瞧西望之时,发现了鱼,当即丢下青菜奔了过去。
朱天脚踹在下人的屁股上,厉声吼道:“侯爷已经到城门口了,手脚都给我整利索点。”
彼时的宋砚和上官懿以及一群家仆站在府门口静静等候,在他们身后还有刚从被窝里强拖出来,仍旧半醒不活的宋祈,他被几个士兵搀扶着就跟没了骨头一样往下滑。
这时,不远处浩荡的车队行驶过来,上官懿别过头握住了宋砚的手,她眼里有些许担心,宋砚都明白,他轻声:“娘,不会有事的。”
墙上突然现身一个黑衣少年,少年坐着,双脚悬空,手里拿着才从厨房里偷出来的小鱼干,他仰头张口准备吃,结果听见马啸声,便微微侧目,瞧见了一个身穿深黑色长袍,头戴发冠的中年男人从马车上走下来。
“平京侯?”他细想一下,咬住鱼头,含糊不清道:“小郎君...这次应该要受点苦头了。”但他转念一想,还是觉得有愧于宋砚,于是吐了嘴里鱼干从墙上隐去。
谁料容诩再现身,竟直接出现在了平京侯的书房,而且平京侯与宋砚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容诩:“......”
但内心很慌:我该说什么?老人家您身体可安康?要不要享受一下湮川一日游?
宋砚本来打算这家伙走后自己揽责任,连说辞都准备好了,没想到又回来了。
宋桓书浓眉微锁,神情严肃,宋砚心都揪紧了。
可宋桓书却十分好奇地问:“这位小兄弟,你是如何做到平白出现的?”
容诩:“实不相瞒,在下略懂奇门遁甲之术。”他睨了一眼宋砚:“在下还曾与砚少主一同查案,以少主的能力将来必成大器。”
宋砚面不改色。
但内心:你可拉倒吧,再多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宋桓书:“砚儿,这几日辛苦你了。”
宋砚有些诧异的抬头,又听宋桓书叹了口气:“一路上我都听说了咱们平京城出了会吃人的怪物,这件事的确超出你能力范围了。阿瑜的事...你也别自责了,为父不怪你。”
宋砚追问:“可朝廷那......”
“为父一人杠就是了。”
容诩听了好一会儿,竟然被这对父子感动了,他直言:“侯爷这话说的轻松,但十多条人命,您扛不起。”
宋桓书:“这位小兄弟......”
“在下容诩。”
“容诩你说的不假,此案玄乎,吾儿能力有限,为父的只能这样了。”
容诩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再开口,毕竟凡人间的明争暗斗他捉摸不透。
宋桓书突然想起什么来,他问:“你来是找砚儿有事?”
“在下明日便要启程往东去捉那只吃人的鬼,”容诩又睨了宋砚一眼,假装一副舍不得样子:“就想临行前看看他。”
宋砚:“......”
“捉鬼?你师出何门?”
宋桓书曾经在边境带兵打仗之时,遇到使用小鬼杀人的一位军师,当时他的兵死伤惨重,好在一个仙人路经此地,用了一些法器就将小鬼降服,这才使他大获全胜。
容诩又开始扯淡:“家师向来低调不谙世事,所以不便告知。”
宋砚听着这话不对,他抬眸,带着质疑的目光与容诩对视,容诩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无妨。吾儿呢,从小到大还未出过平京城,虽说武功上成,但是见识不足,若他能跟着你出去走一遭,对吾儿将来继承爵位来说也是好事一桩,如果你觉得身份有差异,我让砚儿做你干儿子也不是不可以。”
宋砚:“......?”
都说宋桓书是亲爹,可哪有亲爹急着把儿子推给别人的?
容诩讪笑:“这,不妥吧?”
“有何不妥?吾儿虽然出生娇贵了些,但也是武将出身,砍柴烧火不在话下。”
宋砚:我学了十八年的武艺,最后竟然成了个打杂的?
容诩瞧着宋砚脸黑了几度,于是开口:“话虽如此,但还是得问砚少主的意愿。”
宋砚克制着体内的各种不爽:“儿子一切都听爹的安排。”
之后二人走出书房,宋砚在前头一声不吭,容诩背手慢悠悠地在后走着,只听他唤道:“小郎君,走这么快干什么?明日就走了,不多看看这府里光景?”
宋砚没搭理他。
容诩勾了勾唇,出现在他身前,身子一歪,抱臂倚靠着柱子:“小郎君......”
宋砚被逼的停脚,抬眸怒视:“我有名字。”
“我就喜欢这么叫。”
宋砚见不惯他戏谑的样子,猛地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