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摄政王安。”
刚一下朝闻子墨就被兵部尚书拦下了,皇帝丢给他哥滔天的富贵、该派的活儿也是一点儿没落下。
都城的防卫要部署、禁军统领们也得见一见,毕竟这俩直关天子安危、借他十个胆儿也马虎不得。
况且还有自己带回来的大军。皇帝他老人家大袖一挥说一句任由摄政王安置,可他毕竟久居塞外、一言堂的将军做惯了,如今回来这四处掣肘的京城少不了水土不服、只能扯着兵部陪自己周旋。
“唉...夫人难哄哦。”摄政王暗自叹气。
“王爷说什么?”
兵部尚书刚过五旬、居然已是满头花发。闻子墨发现也不过五年时间、怎么这群大臣们都像老了好几十岁似的。他怎么也想象不到、那个在自己怀里娇娇软软的小皇帝平日在朝臣面前有多令人头秃的威压。
“啊…无事,本王是说…许久未回京了、怕是人生地不熟、不好讲话。”
“王爷多虑了,”
李大人心思一转、想这摄政王似乎还挺好讲话、也没有恃宠而骄嘛。
“王爷征战北境数年劳苦功高,京城里的将士百官心里对王爷是仰慕得紧呐!您只管吩咐就是了,下官无有不从。”
“李大人过奖了“,
闻子墨把拜下的人搀起来、一脸纯厚地笑了笑。
“李大人是先皇旧臣、称得上是大启元老了。日后本王多在朝中活动,若有什么不周到的,还需李大人多多提点才是。”
“诶诶王爷客气了,为天子效忠、是老臣的本份。”
啧,这就拿起了乔。
“说起来,靖元二年的那场谋反、也是李大人平复的吧?”
摄政王漫不经心地转着茶盏,
“李大人好谋略,老三都到京郊了、您还能按兵不动等着一击致命。”
李诚光心里一惊,当初三皇子谋逆领兵造反、朝中派系分裂动荡、他不是没动过其他心思,也因为这个推脱了多日不肯派兵、让皇帝吃了不少苦头。虽然最后醒悟、可这档子事儿始终悬在心口、小皇帝看起来一无所知不言不语的,甚至还嘉奖了自己……可他毕竟心里有鬼,如今冷不丁地被人提起来、一时失了言语。
“这……”
他仔细斟酌着,不比面上不显山露水的皇帝陛下、这位摄政王可是凶名在外,且看最近的势头、王爷似乎无心皇权一心为主,万一自己说错了话……头上乌纱能不能保住就别想了,保不齐连脑袋都得搬家。
“臣惭愧,当日受小人蒙蔽、一时不察耽误了些时日…差点儿酿成大错。”
李大人还屁股还没坐稳就又跪下了,
“好在陛下真龙天子洪福齐天,列祖列宗庇佑着…没受什么委屈。”
“陛下自然多福多寿。可也架不住老有人贼心不死。李大人为官谨慎,可得多替皇上盯着点儿,免得有人看不明白走错了路,是不是?”
闻子墨捏着茶盏看着他,眼里的杀意亮得分明。
“诶诶诶,王爷说的是。”
李尚书的冷汗浸shi了后背,忙不迭地跪了下来。
“下官定当竭心尽力、为大启鞠躬尽瘁。”
说话间马车就到了兵部门口,下来的时候李大人腿都是抖的、王爷倒是一脸气定神闲。早在门口候着的一众官役们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摄政王也不客气、随便客套了几句就开始忙活。
顶头上司不说散,过了饭点儿也没人敢言语。整兵之事冗杂细微,一群人光是讨论大概就过了大半日。直到日头西斜、上座的才说歇会儿,晚上继续。
说是来办事儿的,自然没有事儿没做好就大鱼大rou的道理。推了所谓家宴的摄政王独自上街溜达,沿街商贩叫卖声不绝耳、这样的人间烟火是荒蛮北漠从没有过的热闹。
摄政王生得好看,身姿又挺拔。不领兵的时候也没那么重杀气,带着七分端正三分威严的走在人群里是好一株芝兰玉树,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他倒也不恼、这样闲散踏实的生活真是经年所求不得,由着路人去看。
远远瞧见对面巷子里围着好些人、似是在排队买什么东西,就凑了过去看看热闹。
是一个卖糕团的铺子,走进了还能闻到香浓的甜气。
“劳驾,这位大哥、这家味道好吗?怎么这么多人。”
队尾排着的中年人看了他一眼,
“公子是外地来的么?胡三娘家的糕团是京城有名的了。尤其是她家的桂花nai糕、好些官老爷都差人来买呢。每年就这一季,过了就吃不到啊。”
摄政王闻言看了看大排长龙的队伍,挥手换来了远远跟着的小厮。
“去把马牵来,钱袋留下。”
按原本的队少说得站上一个时辰,不过摄政王出手阔绰。愣是一两银子换一个位置的赶上了新一屉出锅。
“每样两个,谢谢。”
“公子好阔气”,老板娘看见了他挥金如土的豪气、想着京城王孙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