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昴正要开口,被门口侍从的数次低唤打断,走出房间,得知是林副将送来加急密报。
小姐,被陆尧光软禁了。
他竟敢!难道,他察觉到自己的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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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俩,是不是把她当朋友?”陆培风对着空无一人的树林大喊了起来,四下一片寂静,只听见自己的回声在林中回荡,惊起几只麻雀。
陆培风气得一跺脚,朝沁竹院方向跑去。
“当真不理他?”挂在树梢的顾小易看着陆培风匆匆的背影,扭头问周麟。
“先跟着看看再说。”周麟揪着顾小易的衣襟,从树上跳了下来。
又揪?顾小易抖了抖脖子。
先前苏晓棠在陆培风离开马车的时候,冲他俩做了一个“快走”的口型,便施施然掀开布帘走了出去。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苏晓棠带走的机会,周麟当下默念口诀,指尖出现一道金色光芒,“破!”马车内一角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气流漩涡,他抓起顾小易就跳进漩涡之中。
待顾小易眼前一亮,他们穿过漩涡竟然跳到一处空地,不过距那一队人马咫尺之遥,周麟伸出手又来抓他的衣襟,顾小易立即甩开他的爪子,像猴子一样敏捷地爬上了旁边那棵大树。
拜托,我不要面子的吗?爬树谁还不会。
周麟一身不吭地出现在顾小易身旁,两人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趴在树枝桠上看着苏晓棠被带走。
这一出接着一出,到底谁在演戏?
两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尾随陆培风去看看情况。说是商量,就是周麟没有反对的意思。
“刚才那个大官是陆培风的爹。”
“嗯。”
“他开始喊苏晓棠月华,后面又喊郡主,怎么变得这么快?”
“嗯。”
“看起来陆培风和他爹不太对付,但苏晓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我看他当时明明有和他爹翻脸的架势……”
“……”
“你怎么不说话。”
“你直接问他不就好。”
谁?顾小易莫名其妙,刚抬起头,就看见正前方的陆培风背靠在一棵小松树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好一个风度翩翩倜傥风流的公子哥。
如果他的半边脸没有肿得发亮的话。
“我就知道顾兄不会如此狠心。”陆培风扯动面皮,挤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顾小易摊开手,一脸无奈,“陆兄,你能不能老实点告诉我,你和苏晓棠筹划这一大摊子,到底图什么?”
陆培风听到这番话,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正襟危坐,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顾小易看着他嘴角的那片淤青,“陆兄你不说也罢,总之苏晓棠和我们朋友一场,她有难,我们不会见死不救。”后半句他想了想没说出口,只不过抓她的是你亲爹,你是不是真的想救人我们就不知了。
从很早开始,顾小易就从苏晓棠拙劣的谎话中猜出了七七八八。
第一,她肯定不是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她爹赶出家门。先不说她那满满一包袱的护身宝物,一个从未到过南赤国的人把飞凌宫摸得那么清楚,哪里像是一个十六岁少女独自办成的?
第二,她和陆培风是不是冤家对头不清楚,但自从见到陆培风,他的每一步都在帮苏晓棠打掩护,而且竟然还公然抢在圣驾前带他们撤离,若是情根深种……也说得过去,但陆培风对自己身上的图不是一般地感兴趣,借着各种机会抓他的手就不下七八头十次。
这两个人,究竟做戏给谁看?
陆培风伸手摸了摸自己肿起来的脸,好像没什么知觉,然后摇了摇头,“顾兄,你等我擦点药酒,再同你说罢。”
苏晓棠竟然专程说了药酒,那药酒必然有蹊跷。
第40章 第 40 章
说话之间,他们已经走回沁竹院的大门,院中还留着那一片残砖烂瓦的狼藉。
“顾兄,我是不是演得有点过火?”陆培风用袖子扇了扇空中的浮尘,呛得他连声咳嗽。
“稍微,略显做作。”抓人就抓人,还这么劳师动众,是害怕旁人觉得他徇私?
顾小易环顾四周,发现这小院的木石结构果然非同一般,当真只拖拽倒了一间厨房,东西两座厢房毫发无损。
陆培风没接话,低头走进了东边的厢房,这间应该是苏晓棠的闺房,那晚她就歇息在这里。房间里不见梳妆台,一个硕大的柜子里摆放各种小瓶,高高低低,倒像是药铺里的药柜。
顾小易跟着走了进来,就听见陆培风口中碎碎念道,“到底在哪里?”
这头苏晓棠随着陆尧光的人马走了一段林中小道,遇见了早已备好的一辆马车和另一队侍从。“郡主,骑马劳顿,换辆车吧。”陆尧光一声招呼,安排了两名女眷伴着苏晓棠上了马车,两人故意坐在苏晓棠左右,挡住了苏晓棠的视线。
苏晓棠心中清楚,这两人是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