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夜幕无星,天空下起灰雪,灰色的絮状物里隐含着菇系怪物的孢子,一旦被植入皮rou,不死也得剐蹭皮,所以beta们早早地躲进了庇护所。
秦宜坐在泥灰色的窗台上揉脚,屁股下垫着两根木杆,时不时看一眼架在杆子上的破盆。
盆里铺着层厚泥,簌簌降落的灰絮在盆里已经叠了薄薄一层。
他的身后是黑得宛如黑洞的房间,借着月光能勉强看到脚下一张简陋的灰色床垫。
“我他吗说了多少遍了,这些蘑菇种出来了也不能吃……你,你你他吗!”
洗漱完毕,游子审举着根蜡烛走了进来,一看到秦宜就炸了:“你他吗能不能不要穿情趣内裤再穿老子衣服!”
秦宜穿着游子审换下来的卫衣,屈起膝盖和腿一起藏进卫衣里,整个人看起来像个放在床沿上的球。
球下露出了点圆滑的rou色——他的腚。
浑圆的tunrou被勉强裹进片黑色布料,那布料薄到透明,几乎能看见藏在其下的隐秘股缝,有种欲盖弥彰的色情。
“蘑菇煮熟煮透就能吃的,内裤嘛,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在意的,”听见游子审暴躁的声音,秦宜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而且这是免费的员工福利,不穿白不穿嘛,你要不要试试?其实还蛮透气的。”
透你妈。
游子审一阵无语。
“别他吗脏了我的眼睛,”他厌烦地把蜡烛磕在地上,躺上了床垫:“赶紧关了窗躺床上睡你的觉,臭死了,晚上要下酸雨,不关窗疼死你个傻逼。”
“习惯了都,不疼了,明天下午黑袍就来对吧?”秦宜回过头,黑瞳晶亮地看向垫子上的游子审,“那我应该早上还可以再去跑个饵?”
悦动的红色火苗印在白发蓝眸的青年身上,明艳清冷的侧脸上火光摇曳,不明晰的朦胧线条让他看起来像一副生动的油画,美得像掉进黑污的一颗白蓝星。
多好看的帅O,可惜长了张嘴。
数次被美颜暴击,秦宜在心里默默感叹。
“跑饵?你他吗跑去找死吧?”长了嘴的帅O不可置信地弹起身:“上个星期你在负鼠窝摔了一跤,我不在指定被啃的事忘了?前天脚崴了一下差点掉进冥河真成鱼饵了也忘了?”
秦宜“嘿嘿”一笑:“脚滑,脚滑罢了,谢谢子审哥哥的照顾,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他满不在乎地搓着脚脖子:“这不是要进堡垒了吗,说不定还得再回来跑嘛,那看爱人不能耽误工作。”
“你最好这样想,别把希望寄托在别的废物身上。”看秦宜没有进了堡垒就以为能和封向搭上关系的想法,游子审欣慰地翻了个白眼。
“跑饵随便你,反正断手断脚的又轮不到我,明天早上我去采虫花蜜,你自己看着办。”
“好!爱你哦帅B游哥哥~”
“滚啊!”
……
终于有希望见爱人了,激动得彻夜难眠,虽然更大部分原因是腿脚手腕后半夜疼得睡不着觉,第二天一大早秦宜就爬了起来。
久违地用热水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换了脚踝的膏药贴,还奢侈地给手腕也贴了药贴,又缠了几层绷带,秦宜才两眼青黑却Jing神奕奕地跑出去找队了。
B区布局混乱得可怕,东一个帐篷西一个草屋,南边的水泥房里塞着几十个人,北边就是乱葬岗,一大早还有浑身赤裸的人在屋外大街上解决三急。
远方传来堡垒里垃圾车倾倒垃圾的轰隆声。
泥泞污脏的地上堆满不明垃圾,街上各式各样味道的信息素混着排泄物和食物腐烂的臭味,熏得人作呕。
已经闻惯了,秦宜面不改色,熟门熟路地跑到打工的情趣店的隔壁,敲了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在石头地上拖沓的沉重脚步声响起,木门上抠得凹凸不平的猫眼里贴了只浑浊的眼睛。
“啊!空气!”隔着门传来了声尖细的惊呼。
B区的人都不记人名,只记信息素味道。
空气是秦宜信息素的味道,也变成了他的代称。
“快请进请进!”围着黑色围裙的丰腴女性开了门,浓妆艳抹的脸上是秦宜没见过的谄媚热情。
她拉住秦宜的胳膊往里拽:“这么早来猎屋干嘛?你今天还要跑饵?”
冷不丁看到一览无余,白花花的腰tun大腿rou,秦宜自觉眼瞎地别开视线。
好家伙,好一个裸体围裙。
他目不斜视地点点头:“对,今天有没有队伍要去虫花狩猎?没有的话帮我看看危险度低一点的跑饵,麻烦了。”
见秦宜对自己的清晨诱惑没有一点反应,女Beta走进柜台,手指在舌尖上慢慢一刮,风情万种地翻看起柜台上的石板:“别着急,我看看啊。”
“听说你要跟着黑袍出道了?”她翻得很慢,时不时要抬头看秦宜一眼:“下午就要去了,还做什么还要去跑饵啊,不是活受罪吗?”
消息传得真灵通。
怪不得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