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泽听他如此说,反驳道:“不会的。如果我没有喜欢上你,我便感受不到什么是难过、哀伤,一辈子做师门的修仙傀儡。这么说虽对不起师父他们对我的付出,前半辈子我确实像个毫无感情的人偶一般活着。你让我的日子变得生动,变得真切。我第一次尝到了人间百态辛酸苦辣。但…这些我不想再经历一遍,我只想你在我身边陪着我。所以你别再做这种事情了。”
荀劭歉疚地摸着他的脸,道:“这件事本没有想瞒你,当初给你交代完幽冥果之事,觉得不是很重要的部分便没细说。与你师兄交手之时,虽没想过真的会败,只是渐处弱势,难免会想点死招。就想起了册中所记载的天地雷劫的漏洞。”
手心抵住荀劭胸口,为他输送了一些内力,缓他几分苦楚。早知道不踢那一脚了,把荀劭刚修好的功一下子给踢散了。
“所以你刻意引劫,劈向你和师兄?”
隔日荀劭醒来之后神清气爽,内力一股清气安抚着他的伤,吻了凌宇泽一口,道:“谢谢。凌儿,今日我运功时能否助一
“不会了,以后想做也没什么机会了。”
到底还有多少没告诉我的?”凌宇泽无奈极了,他对荀劭可以说毫无保留,而荀劭总有些隐瞒着他的。他能够不在意一次两次,可这种事情发生多了,总会伤了他的信任,也许以后他再不可能那么纯粹地相信荀劭了,也许再有一次他的感情便会消磨殆尽。
“小屋太破旧了,我没功力也修不好它,不如石洞里方便。”
“凌儿,虽然你不想听,我还是想好好跟你说一声对不起。自你跟我在一起,除了在玄关镜里过了几天快乐日子,其余时光都在因为我难过受累。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弥补,甚至想过要是你没有喜欢上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辛苦。”
荀劭的伤确实很重,但静修几月加以灵石药物辅助也是可以痊愈的,到时再去照阳派请孙晋帮忙调理一番。
热热乎乎地抱着自家孕夫,荀劭睡得很沉,五感闭合雷打不动。
荀劭尴尬一笑,想也知道红袖信里没什么好话,估计把他小时候干的蠢事都揭了出来,用作数落他。
“天地雷劫是人为所设的登仙之劫,并不属于天劫,难免有投机取巧之意,一般由已达登仙之身却机缘未到的前辈所用。人为之物必有破绽,而这破绽可让人死里逃生。”
“你有十足的把握能逃生吗?万一师祖记载有误?万一你记错了,怎么办,我又要怎么办?”
“休养了两日有些力气之后,我便打算先去找你,无论如何先找回你再说,”荀劭贴着凌宇泽的鼻尖,笑着说道,“然后就发现你来了,还正好趁我不在的时候。”
“凌儿,我…我那一刻着实冲动了,也确实晚了一步,没想到雷劫来得那么快,我被劈了一道之后才得以脱身。原本根据你师祖的阵诀记载我会被传送到执念最深的地方。本以为我会在碧霄殿,没想到醒来却在天山。”
“我本来是打完猎回来,只察觉到有人进过石洞。后来下山之前去小屋看了看发现都修好了还有人住,才知道是你。”
“你的冲动差点害得我失去了你…你的伤如何?为何醒来不回魔教,也不来找我?”
虽知道荀劭故意说这些话让他心软,凌宇泽还是心甘情愿地中了他的计,探查着他体内的伤成什么样。
“你这儿火烧的比小屋还热!”
“凌儿,帮我用灵鸽传封信回魔教吧。让家里人安心。”
“…嗯。”
凌宇泽就没那么好眠,他本就怀着孕忧思甚多,身边多了个荀劭虽心安却还不习惯。
“我前两日就已经穿回去了,红袖写了三页的信来骂你无情无义,我觉得你也不会想看。”
“哼。说完了我走了!”凌宇泽推开荀劭,捧着肚子就往山洞外走。
“其实我是前几日才醒的。昏迷的几个月里我一直能感受到内力的流逝,却怎么都醒不过来。我知你难过着急,我在那黑暗中也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后来醒了,就已经不知道今夕何夕了。那道雷劫实在太过猛烈,劈去了我大半功力,如今我连最基本的功法都使不得也算是对我偷吃幽冥果的惩罚了。”
他也不能给荀劭太多,毕竟孩子的消耗也很大,他只能在维持身体负荷之余帮他一些。
荀劭赶紧起身抱住:“凌儿,你怎么这么无情?你忍心我一个受了重伤的人独自实在这冰天雪地里吗?”
“漏洞?”
“你为什么不住小屋?”
“…哼…”
凌宇泽惆怅地垂头:“还好你及时逃出来了,我还能见到你…”
最后凌宇泽牵着荀劭回了小屋,反正什么都准备好了,赶紧换了那身被雷劈得破破烂烂的衣服,收拾干净,他才不会喜欢这么邋遢的男人。
“你不打算收留我吗?夜里寒风刮得我骨头都有些疼了,内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哎。”
“…要是我那天呆久一点是不是就能早一点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