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几日凌宇泽就收到了魔教教主荀劭正带着教众在来栖凤山的路上,凌宇泽虽难过荀劭都不知会他一声,还是每日布置着为荀劭准备的院落。
他原想让荀劭直接住他院子里的,可到时仙门大会人多眼杂难免有闲话传出去,不如将他隔壁的屋子收拾出来,好好招待他一番。
要让荀劭丢了面子,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定要在床上折腾他。
想到荀劭臭脸的样子,凌宇泽不觉笑了出来,布置也就更勤快了,旁边帮忙的门人是第一次见代掌门师叔祖笑,愣了半晌,等再看过去他又恢复了一脸的淡然。
于是山下流传的江湖话本里又多了一桩疑案———天元门的凌长老到底会不会笑。
那日凌宇泽算准了日子早早就等在了山门口,想着荀劭见到他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就轻薄于他。
他虽也是愿意的,但当众亲热还是放不下脸,若荀劭太过分他就偷偷掐一把。
然而所有想象中的甜蜜重逢都没有发生,荀劭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只顾着与怀中美人嬉戏打闹,与初见之时一样。
早就知道他爱的人最喜欢这些排场,凌宇泽却不能再如上次那般置身事外了。整颗心都泡入了酸水里,胀得发疼,第一次耍起了小性子,转身就跑,不想冷静,只想着荀劭能抱着自己哄一哄,他才会开心。
人是跟来了,凌宇泽也刻意等了他几步。待到落入荀劭怀中之时他抬头看着日思夜想的熟悉面庞悸动不已。
深埋在那人的肩头还没一刻便被推开了出去。
荀劭的眼神那么陌生,仿佛不认识他一样戏弄着他。
莫不是当初在幻境时那些情真意切的话都是戏言?
肚里的小rou球似乎感受到了他的伤心,不安地乱动着,他惯常不爱表露情绪,当下就冷了脸就跑回了自己院子。
回了院子冷静下来,凌宇泽又开始后悔,他们几月未见,诸多情绪,他这么一走连说话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侧耳听着隔壁的sao动,凌宇泽用剑气结成一个透视诀,满眼他亲手种植养护的石榴花,一簇簇开得正盛。荀劭喜艳色,他便为他准备了一院的红花。
“教主,这院子真美,没想到天元门也有与我碧霄宫一般的景致。”红袖挽着荀劭的胳膊,娇声说道。
荀劭看人走了,她还装得这般起劲,也未将胳膊抽出来,倒是因着这一园的美景心情甚好,还折了一枝簪于红袖的发鬓上,感叹他魔教人就是生得好,又想到了凌宇泽,那人不适合簪这么艳的花,倒是玉兰清香与他更配。
说不定簪上花的凌宇泽连那稍嫌方正的脸都会柔和些,也不会那般呆板,若如此他勉为其难接受他也不是不可。
念及那副情景,荀劭替红袖簪发的表情也温柔了许多。
关于红袖一事,荀劭在秘境中曾与凌宇泽解释过,只说是因为话本中当魔教教主的都得又个红颜知己伴在身侧,才挑了红袖,既有面子又可充当护卫职责,当时凌宇泽赤裸着躺在荀劭怀中闷闷笑了好久,后来被羞耻至极的男人捞着腿插了一个时辰才罢休。
如今看他们郎情妾意,哪里有半点假装。
凌宇泽置于石桌上的双手捏握成拳,喉头泛血,世人都道男人凉薄,他无须依附于荀劭,却还是被骗了身心,满怀期待,最后只落得个被始乱终弃的下场。
他想立刻冲过去质问,想问他那夜夜在他耳边诉说的爱意是否是假的,又想问比起他是否更爱红袖,是否他愿意着红衣会再把他要回去。可自小养成的倨傲清高让他不愿留给男人一个面目可憎的弃夫模样,不愿把丑恶的嘴脸曝露在荀劭面前,他还是舍不得荀劭。
一夜的凄风苦雨打落在凌宇泽的心头,也浸染了他的身子,肚子里的孩子疯狂踢动着他的肚皮,控诉着爹爹的残忍,似是真要舍弃了它一般。
天边拂晓,山中的雀鸟鸣叫,外面有小童唤他出门准备今日的论道大会开启式。
凌宇泽捏了个净身诀拂去一身水渍,凸起的小腹早已疼到痉挛,他慌忙运功护住,捂住肚子强撑着站起。
掺满血丝的双眼,从内烧到外的虚火,凌宇泽一夜之间憔悴了好多,提着清痕剑的手藏在广袖中微微颤抖着。
荀劭一夜好眠,早早起床在还带着shi土气息的林间练了一套拳,神清气爽地返回小院正巧碰上了走路不爱看人的凌宇泽,直直撞到了他身上。
这人还穿着昨日的衣服,天元门真是小家子气,长老的衣服也不多准备几套!赶明儿他就照着凌宇泽身量给他送个一百件,反正他们魔教有的是钱!
掐着凌宇泽的腰,留恋着那份韧劲,荀劭自恋地想凌宇泽果然是爱惨了他,投怀送抱了这么多次,还挺有趣的,长得也还算将就吧,实在不行收入后宫也未尝不可。
正考虑着如何给恋慕自己的凌宇泽一些甜头尝尝,他猛然看到怀里人苍白的面色,呼吸一窒想上手摸摸他的侧颊,被凌宇泽狼狈地躲了过去。
挣脱出了荀劭温热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