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洋穹号出事的第三天,早就按耐不住看笑话的蓝承安,特意坐了最早一班飞机飞回新城,连家门都没入,就拎着从W国酒展发现的新酒,亲自跑到周磬的公司来“打卡”,所幸这天周磬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安排,只枯坐在顶层宽敞明亮的大套间内过目最近递交上来的投资项目计划书,蓝承安贴心地送了周磬秘书们一众礼物,便如进自家大门一般敲开了周磬的门,周磬抬头看到笑得连眼睛都快找不到的蓝承安:“W国男人这么棒吗?”
蓝承安没理周磬的暗讽,直接把带来的新酒摆上了实木办公桌:“喏,给你带了礼物。”
周磬放下手中的计划书,直接说:“让人送来就好,我不是很想见你。”
蓝承安秀眉一挑,拉开身前的靠背椅,很爷们地坐下:“周磬,我最近可没得罪你啊。”
周磬轻哼一声,缓缓说出了一个名字——舒泉夕,蓝承安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荣温茂告诉你的?”周磬没否认,蓝承安拍了一下桌子:“他不说倒好,既然他说了,为什么不把事情说清楚呢?!”
蓝承安虽然长得白白净净,性子软又容易认怂,但也是有少爷脾气的,这脾气一上来嘴上只怕六亲不认的刻薄:“荣温茂就没告诉你,那天听说你不去了,舒泉夕是个什么Cao行?!他自己不联系你,却要在场跟你相熟的人全部给你打电话,大家都被他搞烦了,那谁就让他自己打,我一个没忍住才说你有约了,别tm给人添乱。”
蓝承安还没说过瘾,拿起周磬的咖啡喝了一大口,继续火力全开:“结果,舒泉夕那小子就缠上我了,非要我说是谁,我躲都躲不开,那谁就替我出头说了他一句,舒泉夕直接呛回去说她这种女人就不要妄想周磬了。”重重喘了口气,“妈的,当时那谁的脸都气绿了,还是我好说歹说把她拉走的。”
周磬这才知道荣温茂轻描淡写了那天的事,大概也是怕周磬不好做,只得开口哄蓝承安:“我错怪你了,舒泉夕是过分了。”
蓝承安终于吐出了这口恶气,浑身轻松,摆摆手:“算了,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周磬顺着蓝承安的话问:“封家的事?”
蓝承安给了周磬一个“果然懂我”的眼神:“我前几天就听说了,可惜W国的酒展还没结束,我不能马上回来看笑话。”
周磬被蓝承安睚眦必报的小表情逗乐了:“不过就是暂时封停了洋穹号吗?除了马善人,都还好好的。”
蓝承安站起身撑在桌面上,凑近周磬,压低声音:“何止。你还记得几年前柳子瑜不也投资了酒业,试图打压我们家,想把我们家挤出新城的市场,他就是通过马善人的关系网,”说着,蓝承安又得意地一笑,坐回去,“可惜啊,他太自以为是了,酒的品质如何,还是需要大众认可度的。”
周磬从这番话里推断出柳子瑜投资的不少产业可能都有马善人的协助,这次就算马善人能从警局里走出来,怕是 也不会跟柳子瑜同坐一条船了。表面上看虽然只是影响了封三姐手中的利益,但一发牵动全身,封家其他人恐怕不会心平气和地接受封三姐的商业决策。
周磬想起荣温茂似乎提到自己也入股了封家的产业,就问起蓝承安知不知道,蓝承安确实不知,一脸惊讶:“荣温茂什么时候跟封家走得这么近?”
周磬那天没细问,当然问了也未必会告诉他,但想到荣温茂跟自己提及那个姓贾的政要势必会拿封家当保命符,那就说明荣温茂知道封家最近会有麻烦。难道荣温茂想做庄家通吃吗?
蓝承安自然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干脆不想了,既回了新城当然要好好乐呵一下:“最近新城有什么局吗?”
“最近应该没人有心情组局,”周磬坏笑道,“都忙着自证清白呢。”
这时,赵秘书敲门进来告知周磬,已经预定好位置了。听到此话,蓝承安抚胸深感欣慰:“你果然还是惦记着我的,是我喜欢的那家餐厅吗?”
周磬微微挑眉:“你误会了,我约了人。”
蓝承安表错情,忿忿不平:“谁!”
“虞枭他妹。”周磬坦然以对。
蓝承安带着受伤的心灵,孤身一人离开,留下一个凄凉的背影,可惜,完全激发不起周磬的同情心,以周磬的恋爱经验,绝对不可以错过恋人的三个重要日子,其中之一就是对方的生日,他隐约记得江路童提起过,应该快到日子了,所以今天专门把江路童约出来,一则确定日期制造惊喜,二则深入了解虞枭的喜好,保证不会送错礼物。
听到周磬打算送给虞枭一个surprise生日约会,江路童面露不忍,周磬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没说错话啊。江路童毫不客气地吃着美食指点迷津:“我大哥从来不过生日,还好你提前来问我,不然只有你会感到surprise。”
“虞枭不过生日?”周磬困惑了。
江路童想了想解释道:“也不能说不过吧,他只是喜欢生日当天去福利院做一天义工。不止他去,虞獍也会被拉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