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创世女神恼怒地提高了嗓音,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赶忙重作端庄。
女神:“莲华,你真要与昆仑作对不成?如此怎对得起玄女的一片心意?”
“哦,还请您帮我转告玄女。”莲华站住脚,“日后谈经论道可以,至于其他,我早已心有所属。”
话毕,莲华便带着谛听一起,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昆仑……
……
二人重新回到了不周山下的庭院,院中陈设依旧,只是不见了道仁的身影。
谛听火速换了件方便行动的衣裳,又往自己的伤口处胡乱撒了把药粉,便要朝战场走,莲华一把拉住了他,低声道:“你有没有想好等见了道仁,你该说些什么?”
谛听:“自是要问他到底受了何人要挟!道仁性子素来温润平和,绝不会自行选择上战场。”
莲华不语,只是默默地看着谛听。
谛听的表情怔了下,随即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会的。”
“如若真是道仁教唆蚩尤开战,你打算如何?”莲华问。
谛听皱眉盯着莲华,面露愠色:“怎么连你也不信他?”
莲华顿了顿,道:“我只恐其子,原就是匹中山狼。”
谛听一把挥开了莲华的手,转过身去忿忿地迈出几步。而后背对着莲华道:“若真是道仁主动挑起的战争,我既是他的老师就必然难逃其咎,到时自当回到昆仑听候发落。”
看着谛听的背影,莲华淡淡叹了口气,随即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
火光将上空的天际映得发红,打着旋的火星子经风一吹,点燃了沙间的枯叶。
九黎族的营帐外,不知是谁吹响了骨笛,呜呜咽咽地荡漾在灰突突的山脉和泛着血腥气的河流上。
清俊的青年裹着白色的兽皮,透过窗仰头看向月色。他的面前摆着一壶酒,和一碟挂着水珠的紫葡萄,青年捏了颗葡萄放进嘴里,回过神用狼毫笔沾了丹墨,在竹简上不痛不痒地勾画着,那上面记载了今日战事双方的死伤人数。
战争,哪有不流血的?酸甜的果汁充斥在口腔,青年打了个呵欠将果皮吐了出来。
挂在门上的毛毡被人掀开,青年微微抬眼,见来者正是昔日被赤炼蛇咬伤,拜托自己医治的男人。
“道仁,首领唤你去一趟。”男人道。
道仁将竹简扔至到一边,顺势躺在了榻上,用一只胳膊撑着头说:“跟他说我今日头疼,已经睡下了。”
男人皱皱眉:“不久前刚来了两个人,说是你的朋友,此时就在首领那里。”
道仁挑了下眉:“朋友?”
“跟你一样,模样生的俊俏,穿的也将就。”
道仁的瞳孔渐渐放大,眼睛一亮:“是他?”
说完,他猛地从榻上坐了起来,连鞋也顾不上穿便朝着蚩尤所在的营帐飞奔了去。
背后钻来的冷风让谛听不由得回过身,紧接着就被紧紧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小听哥,你回来了!”
方才还淡漠着一张脸的道仁,此时眼含笑意地将头侧到了谛听的颈边,小兽似的使劲嗅了嗅那令他朝思暮想的味道。
一旁的莲华皱了下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见道仁仍同自己离开前一样,谛听的心不免稍稍放宽了些。
他伸手拍了拍道仁的后背道:“怎么搞得,不是让你留在家中的么。”
“大祭师,这二位是……”坐在毡椅上身披铠甲,面色古铜的男人问道。
道仁闻言,赶忙拉着谛听走到了男人面前:“这是我的师傅,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说完又回头看向谛听说,“这位就是九黎族的首领,蚩尤。”
谛听直视着道仁皱了下眉,但还是转身对蚩尤微微颔首,客套道:“久仰首领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哪里哪里!”蚩尤摆摆手大笑道,“我也常听大祭师提起你,据说你有呼风唤雨,通晓Yin阳的本事,不知今后可否有幸得您相助,让我九黎能够早日旗开得胜。”
谛听扬扬唇角,并未答话。道仁见状,赶忙上前打圆场道:“首领,家师一路风尘苦旅,依我看,不如择日再一起共商山河大计?”
蚩尤点点头:“也好,那就请大祭师赶快领二位歇息去吧。”
“是。”道仁说完,扯了扯谛听的袖子小声说,“小听哥,咱们走吧。”
谛听又冲蚩尤点头示意了下,便拂袖跟着道仁朝帐外走去。在与莲华四目相对时,谛听冲他扬扬下巴,意思是让他稍安勿躁,等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再说。莲华会意,但暗沉的目光分明是在告诉谛听,道仁的表现并不乐观。
三人离开九黎族的营地,顺着河流向下直走。谛听全程都在思忱着到底该如何发问,道仁却是赶在他之前就先行开口了。
他唇角上扬,眼中带着星光:“小听哥,我从没忘了你走前对我说过的话。”
谛听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