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么?”游季愣愣地问,“为什么?”
“你看这铃铛是拿红线串的,意思不就是想把你的心也给拴住么?”少年说。
“是么……”游季的目光随着少年的话变得悠远,唇边依稀荡涤起了个像极了是温柔的笑。
“不需要红线,我这心也早就送他了。”
游季兀自喃喃。
……
叽叽叽——
一阵断断续续地微弱叫声传到了游季和少年的耳边。少年闻声望去,只见草丛里不知何时正卧着只浑身shi透了的小黄雀。
它瞪着乌溜溜的小眼睛,喙恐惧地不停开合着。
少年赶忙朝那小黄雀快走了几步,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探出手,试图去触碰它。
小黄雀像是被惊吓到了,奋力拍着翅膀。游季看到它一侧的翅膀明显向里挝了些,显然是摔折了。
“小皎,你让开些。”
游季低声说了句,而后慢慢靠近那只黄雀,用极其轻柔的力度将小黄雀用双手捧了起来。
“它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像是自己不小心摔断了。”游季摇了下头道,“看着毛也长齐全了,居然还不会飞,怕不是个智障鸟。”
小皎没有理会游季,此时他的注意力全都被这只小黄雀吸引了。小皎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摸了下小鸟的羽毛。小鸟的眼睛闭了下,在发觉自己并没有遭受到伤害后,战战兢兢地歪了歪头。
“我们要不要先带它找个能避雨的地方?”小皎问。
“明明自己都不知道避雨,这会儿倒一心想着不让这傻鸟淋着了?”
“前面有个亭子,我们到那儿去吧!”
小皎说完,便用自己的外衣将小黄雀轻轻裹在了里面。
游季拿这少年没办法,但也还是照着他说的话去做,把伞又朝着小皎和黄雀那边挪了下。
……
这边,江藐在洗完澡携着一身热气出来后,便看到栖迟已换下了那身shi透的衣服,正坐在桌案前用镊子将一片蝴蝶的翅膀放在一枚玻片上。
“在干什么?”江藐胡乱擦着头发,走到了栖迟身后。
“想办法将这些图案先拓下来。”栖迟边Cao作边说。
淡淡沐浴ru的味道弥漫在两人之间,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暧昧气息。
“你用的什么?”栖迟边镊着蝶翼,边低声问。
“就,酒店配的二合一啊。”
所谓的二合一,就是那种集沐浴ru和洗发水于一体的ruye。
“嗯。”
栖迟应了声,趁江藐低眉研究那些蝴蝶翅膀的时候,沉沉地呼出口气,压抑了下近些时日越发翻涌着的情绪。
江藐:“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
“有。”栖迟将玻璃盖好放到一边,又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张画片道,“之前我便觉得蝴蝶翅上的这些图案很眼熟,一直在想到底是在哪里见到过。后来发现,是在唐宅外的那座戏台上。”
“戏台?”
栖迟点点头:“这张画片是我从旧报纸上剪下来的,你看。”
江藐闻言朝着栖迟手上的画片看去,眼神骤然一凛。
“这是……”江藐喉头一动,“浊箓戏的戏服?!”
只见画片上印着的,是一张女人的照片。她身穿浊箓戏的服装,纵使脸上化了浓浓的彩妆,也依然遮不住她原本清秀姣好的五官。而那浊箓戏服上的图案,与蝴蝶翅膀上的十分相似!
江藐细细打量着画片,突然发现这女人的眉眼竟长得有些面熟。
他呼吸一促,低唤了句:“阿皎。”
栖迟拧开台灯,用旅馆提供的放大镜对准了画片下方的一行蝇头小字——
浊箓戏第五代传人卢珊。
“卢珊?”
“她后来成为了唐德庸的大太太。”
江藐一怔:“阿皎的……生母?”
……
第78章 人皮灯笼
壁炉内的火散着熠熠的光,驱散了外界的shi冷。花房深处的房间被人悄悄开了条缝,探头进去四下观察了遍。再确定一切如常后,一双白皙的脚踩上了羊绒垫子,朝着床边的壁橱快步走去,将手里Jing致的鸟笼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上面。
“小叽,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吧。”小皎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鸟雀的绒毛,眼中荡着盈盈笑意,“放心,我会好好待你的。”
“明明是只傻鸟,干嘛要叫小鸡?”游季站在门口也没打算进屋,冲着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另一个小皎勾勾手指道,“走了,收工。”
另个小皎闻言,听话的朝游季快步走来。随即抖抖身子,在一阵白光过后,恢复成了原先小纸人的样子。
小皎弯腰,蹲下身朝小纸人伸出了手,小纸人灵活地跳到了他的手心里。
“今天辛苦你了,一直呆在屋里很无聊吧?”小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