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夹着电话,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尤军聊着,尤远脱了睡衣,想去衣柜找衣服,却被书桌上鲜艳的一抹橙黄吸引了注意力。
巴掌大的花盆里只有三株植物,开出来的花朵有点像菊花,金灿灿的,看着让人心情都变好了,花盆上贴着便利贴,只写了俩字儿——阳阳。
尤远环顾四周,果然不止一盆“阳阳”,床头柜上光秃秃的不明品种贴着“娘娘”,阳台角落,洗衣机旁有一盆很大的,枝丫上长了刺,伸出几片绿油油的叶子,看不出是什么,贴着“酸酸”。
新添置的植物暂时就这三盆,不过鸡零狗碎的小东西还有不少,昨天回来的太晚没注意,尤远现在一个一个去找,跟寻宝似的。
浴室多了防滑垫,进门还有一个胖太阳脚垫,书桌上摆着咖啡机,一对儿新的马克杯,把手是立体的狗头,一只杜宾一只吉娃娃,尤远自觉拿起杜宾狗杯子接水喝,然后一屁股坐在水蜜桃屁垫上,没忍住笑出声。
出门一个月,回来大变样,盛夏硬是凭一己之力把单人宿舍弄得像个温馨的小家,也就是宿舍小了点,不够他施展,要是有厨房,尤远美滋滋地幻想早晨起来,是不是还能有个穿着胖太阳围裙的崽子给做早饭吃。
“怎么了这么高兴?”那头尤军诧异地问道。
“没。”尤远弯着嘴角,一边看压在键盘旁边的纸条,一边跟尤军说,“去美国的时候见了一个科研团队的负责人,他们主要的研究方向就是仿生器官和植入,关于人工耳蜗和助听器做技术转码以达到最大程度的沟通交流,目前进展不错,我带了几套他们的新产品回来,打算给你和徐主任看过之后,以慈善基金的名义给与资金支持。”
这种事没什么好说的,尤军一向是给尤远做主的,他“嗯”了声然后问:“产品正式面世,你是想国内市场由优佳来投放?”
“免费投放。”尤远说,“我希望优佳不止玉城有,能辐射到的听障人群越多越好,以后还能接触更多的团队和慈善组织,一起做成这件事,是有意义的。”
“行,老爸无条件支持你,咱爷俩回家再细谈。”
挂了电话,尤远捏着盛夏的纸条微微发怔。
哥,早点给你买好了,在保温盒里,就那个印着向日葵的,你要是起晚了过点儿就别吃,面会坨的,吃面包牛nai吧,搁柜子上了,小冰箱里有芝士和果酱。
醒了发短信给我哦!
昨晚说要疼人的是自己,结果醒过来倒被人狠狠地疼了一把,尤远有点飘,乐得嘴都合不拢,十分听话地把坨了的面和面包牛nai全吃了。
抬起头就是“阳阳”金灿灿地仿佛对着他笑,神似盛夏的笑颜。
宿舍变爱巢是个好的开始,当时尤远在电话里问盛夏的问题其实是深思熟虑过的,只是两个人才刚在一起,他不想那么快地把关系变成枷锁,束缚住对方的自由,给他考虑只是为了过渡,尤远很有信心他愿意和自己一起生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现在看来已经有结果了。
拉开抽屉,尤远放进去一堆美国高校的资料,待时机成熟,他就捧到盛夏面前让他做选择。未来的每一步要怎么走尤远是早就计划好的,不过因为盛夏的出现,计划会有变动,他不怕变动,两个人一起走,快点慢点无所谓,是两个人就好。
还有一节小课就该吃午饭了,盛夏听完讲记好笔记就开始想尤远有没有起床,中午给他带什么饭回去,正想着,这人发短信来了。
尤远:醒了,你在上课?
配图一张,“阳阳”旁边放着吃空的保温盒和沾着果酱的刀叉盘子。
盛夏:古代汉语,快睡着了。
尤远:认真听课,不然我把阳阳揪下来。
盛夏:壮士刀下留人呐!我好不容易抱回来的孔雀草,不能就这么糟蹋了。
尤远:为什么叫阳阳,娘娘和酸酸又是怎么回事?
盛夏笑着回:孔雀草也算一种太阳花,所以叫阳阳呀。
你看不出来娘娘是什么品种吧,估计不会开花了,不然很漂亮的,它是樱花,如果能开会粉粉的,你不说粉就是娘么,所以叫娘娘。
阳台那盆可得好好养活,我特意挑的香水柠檬,等结了果子该是夏天了,泡柠檬汽水给你喝,柠檬是酸的嘛,所以叫酸酸。
尤远:阳阳娘娘和酸酸都安顿下来了,夏夏什么时候来?
除了老妈还没人叫过他夏夏呢,盛夏心里甜丝丝的,回复过去:等着,先买饭,回去喂饱你。
年末的最后一天,大院学生会组织团拜晚会,各学院的学生会必须出节目,魏晓楠之前就总去音乐教室练歌,这几天直接泡在礼堂走位了,俨然是个歌星的架势。盛夏也没好到哪里去,宣传部除了负责本院的节目,还得配合大院宣传部组织部做好整场团拜的舞台设计和布置,还有覆盖全校的推广。
下了课就往宣传部跑,手工活一大堆,做好了又得抱着去每一个地点布置,团拜是在学校的玻璃穹顶大礼堂举行,舞台很大,除了歌舞唱跳,小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