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撇嘴:那你故意装不知道,是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我,还是不确定喜不喜欢?
“白长一对大眼睛,比腰子还瞎。”尤远说,“不喜欢你我Cao那么多心干嘛,还真当我喜欢到处认弟弟啊?”盛夏鼻子被刮了一下,尤远说他闷着作:“一个就够我累的。”
盛夏傻笑,比起自己扭扭捏捏的告白,尤远这种Yin阳怪气连损带亏的真心话更带劲,又听尤远问:“中午没吃饭?”
盛夏摇头:买花呢。
“刚亲你我听见你肚子叫,一会儿回家多吃点,王姨烧的菜很好吃。”尤远边说边拿过玫瑰,颠了颠有点沉,肯定不止是花泥重,扒拉花杆发现里面塞满了吃的,这才看见包装用的卡纸上大有玄机。
他摁开车灯,小心地抽了一张出来,看完笑了:“都是你画的?我和你?”
盛夏一巴掌按在纸上,不让尤远当着他的面看,这些小画有真实发生过的,也有只出现在梦境里的,算是对表白成功后甜蜜未来的畅想,自己偷着乐完,实在没脸和画里的人一起看他假想出来各种亲亲密密的剧情。他自顾自坐上副驾,把花抢过来放到后座,再系上安全带,乖乖巧巧地一躺,平复呼吸和心情。
一路上尤远倒没再说什么,周日的饭点时间,全城堵得水泄不通,每到等红灯,盛夏就去牵牵他的手,得到对方笃定的回握,似乎才能确认当下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一个小时后到达玺辰花园,尤远开进自家院子,车库门自动升起,里面除了几辆尤军不怎么开的豪车,还明晃晃地停着周胜男的卡宴,他一脚刹车,直接把路虎甩在了大铁门旁边。
王姨早就等在门口,尤远下车带着盛夏往家里走,她迎上去笑容满面地说:“怎么不停车库,前几天刚保养的草坪,回回被你碾出印子。”
说完也不等尤远回嘴,她笑眯眯地拍盛夏的肩膀,降低语速说:“好久没来了呀盛夏,今天做了很多菜,你尝尝姨的手艺合不合胃口,进屋玩儿,我还炒几个菜才吃的。”
盛夏挺喜欢王姨的,不止是她有一口烟城人特有的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口音,连挂着围腰双手插兜的模样都很亲切,盛夏对尤远比划:王姨跟我妈好像。
“腌菜红豆汤,铜锅鱼,凉拌鱼腥草,洋芋焖小瓜,肯定有这几个菜,都是王姨拿手菜。”
盛夏张大嘴掩不住激动:都是家乡菜!我好久没吃过了。
“那就定个任务,必须吃三碗。”尤远捏了一把他的肩胛骨,搂着进门,“你太瘦了,得养胖点。”
尤军坐沙发里看电视,听见动静往门边看一眼,尤远开口喊了声“爸”,尤军点点头,对盛夏和蔼地笑了笑,招手让俩小的过去坐。
上回父子俩全程关在书房里谈事情,盛夏没跟尤军打交道,一度以为尤军会比周胜男还强势,然而坐下听他和尤远闲聊了几句,发现是个脾气很温和,不端架子也不摆谱,让人心生亲近的长辈,尤远对他的态度和对周胜男截然不同,即便也会表露不耐烦,也只是孩子对于老子的过分唠叨表达的轻微抗议,仅此而已。
“杨怀民你记得吗,前些年他们举家移民,就定居在旧金山,本来还说让他接你。他看着你长大的,小陈还领了你大半年。”尤军洗完茶又泡上,一人分了一杯,递给盛夏的时候还嘱咐他少喝点,浓茶刮胃。
“杨叔叔不是在那边开公司吗,既然忙就别通知人家了,你一开口他们抹不开面儿,肯定得来,应付你的老同事我特累。”
尤远摁遥控器跟停不下来似的,晃得尤军眼睛疼,他一把抢过来换到央二,交给盛夏保管。
“累什么累,你是怕见他女儿吧。”尤军摇着头笑,“我不赞同包办婚姻,也不会干涉你恋爱自由,不过说实话,玥晨很懂事,性格又好,模样家室学历那都是次要的,要是你俩有戏我会欣慰。”
“别,没戏。”尤远撇开头,正好看见盛夏警惕的眼神,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故意又补了句,“我喜欢长得漂亮的,最好眼睛很大,短头发,比我矮一个头,然后稍微胖点。”
这是什么审美?!尤军鼻子哼出气:“要那么高干什么,将近一米八的姑娘还得胖,那不成堵墙了!将来生个孩子直奔一米九,万一是女孩儿,你给我整个两米的孙女婿?”
这都哪跟哪啊,尤远无奈,强行打岔:“爸,你喜欢的女主持来了。”
父子俩你一句我一句地逗闷子,盛夏听着都觉得乐呵,一直到周胜男从厨房出来,招呼大家吃饭,欢乐温馨的气氛戛然而止,尤军往餐厅去时拉着尤远小声说:“你妈今天从早上就在厨房忙活,别给她脸色看,好好吃顿饭,吃完走你的。”
尤远勉为其难地应道:“嗯”
餐厅很大,落地窗外就是私家花园和泳池,视野开阔,只是北方不比南方四季如春,王姨再Jing心打理,光秃秃的树干上也没有绿叶子了。围着窗脚栽了一圈狗尾巴草,枯黄却茂盛,寒风一吹在外摇曳起来,倒成了另类的美。
两面墙壁是用实木打造的酒柜,里面放着不少尤军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