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没回家,郑栖感觉猫长得挺快,余旸又把它喂得很好——通身雪白,毛发柔软蓬松,脑袋圆圆的,眼睛清澈明亮,像一对黑宝石。
在这种虎头虎脑的模样下,它鼻子上那块黑的也变得丑萌丑萌,更增添了辨识度。
手机在桌上震了震,是周蓉女士,问郑栖后天打算怎么弄。
郑栖直接发语音:“请大家到家里,东西我来置办,先别告诉余旸——”“那当然!”周蓉发了个点赞的表情,这个群是郑栖另外拉的,除去余旸,大家都在,说起来话来更方便。
基地那边的工作郑栖也在兼任,只要不是特别忙,他会尽量接余旸下班,只是城市圈禁摩,郑栖一般开车过来等余旸。
这天傍晚,余旸刚下班,远远地看见郑栖站在车附近,沉静又专注地看着他。
周围同事发出一阵惊呼,“余旸,你老公好帅啊。”
“说说,私藏了多久!”有人笑道,“羡慕死了!”
余旸怪不好意思的,“整天不着家的,有什么好羡慕的。”
说是这么说,余旸还是朝郑栖飞奔而去,郑栖默契地抱起他,羡煞一旁的同事。
“今天要出去吃饭吗。”
余旸问。
郑栖放他下来,“出去逛逛。”
单独出去吃饭像俩人刚约会,余旸满心欢愉又有点忐忑,总觉得不太真实——郑栖会主动牵他的手,如果买了nai茶会插好吸管递给他。
本以为他们要直接上商场顶层吃饭,郑栖在三楼停留了一会儿,“不看看吗。”
这一层主要卖奢侈品,余旸有轻微的收集癖,喜欢的东西会买很多。
郑栖陪他看墨镜,余旸试得很开心,只是一直没挑到合适的。
专卖店灯光璀璨,各式墨镜泛着光芒,郑栖凝视了余旸片刻,低声跟导购说了什么,很快,一排墨镜出现在柜台上。
“试试这款。”
郑栖帮他戴好,还站远了几步。
余旸今天穿着很休闲,墨镜带点棱角,但整体设计流畅,非常适合余旸的脸型,清秀又不失帅气,余旸透过镜片看他,笑容洋溢:“好看吗。”
“好看。”
郑栖还给余旸拍了几张照片。
直到郑栖收回手机,单手撑在柜台上,站姿放松,余旸撞见郑栖的眼睛——充满欣赏,沉静又柔和,他心跳特别快,导购在一旁推荐新款,为了掩饰慌乱,他还另试了几款。
结账的时候,余旸只挑了一副,郑栖抬起手腕,指向柜台:“那几个都要了。”
“郑栖!”余旸低声喊他。
郑栖不为所动,在一旁刷卡付款,POS机‘吱吱’直响,他利落地签完字,接过导购打包好的纸袋,转身对余旸说:“走吧。”
余旸觉得他今天很奇怪,闷头走在前面。
商场今天挺热闹,斜对面的玻璃橱柜里展示着不同领带,郑栖记得结婚的时候他们有一对同款领带,除此以外,好像没什么正式装同款。
“去吃饭吧。”
余旸提议。
郑栖回过神来:“不再看看吗。”
余旸拧着眉毛,仔细打量郑栖,想说什么,又有点欲言又止。
“看领带去——”郑栖轻轻推着他的肩膀。
余旸固执地站住脚步,深呼吸,看着郑栖的眼睛:“你出轨了?”
“没有啊。”
郑栖语气很平静。
“那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说着,余旸上下打量着郑栖,他手里已经提了不少东西。
郑栖没有解释,直接揽住余旸的肩膀:“买东西不需要理由。”
要知道郑栖以前不习惯穿正装,现在竟然能耐心换上白衬衣,陪余旸一起试领带,两个人站在镜子前,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对方,时不时调整领带结。
如果不是身处商场,余旸会觉得他们在为拍结婚登记照做准备。
郑栖的鬓角依然利落,系上领带比婚礼那天还要帅,余旸微微地怔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天买了很多东西,具体有哪些,余旸记不清,脑子不断重复着:没有出轨吧,不是出轨吧,但也不是什么节日啊。
但转念一想,郑栖常年训练,一直在打比赛,余旸又暗骂自己神经质。
是某天夜里,郑栖像往常一样抱着余旸,似乎是睡梦中呓语:“还差70万。”
还有70万就还清了,再坚持一下。
手机在床头柜亮了一下,是一条短信通知。
最近郑栖赚了好多钱,这个卡绑了余旸的电话号码,每次入账都会有数额提醒。
借着微弱的光芒,余旸悄悄看着郑栖,他的眉宇没有完全舒展,像是仍有心事,睡着时有种固执的孩子气。
以前余旸花钱寻开心,现在用郑栖的钱,他有种奇妙的感觉——郑栖的钱像狮子捕猎回来的食物,全都交给余旸,最好的那一部分永远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