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旸搅着玻璃杯里的药剂,有点好奇:“还买了什么。”
“没买什么。”
郑栖说话带鼻音,不自觉将纸袋推远了些,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顺便接过余旸递来的杯子。
“有点烫,慢点喝。”
余旸说。
郑栖点头,喝了一口觉得还好,就一口气喝完了。
余旸用手背探了探郑栖的额头,郑栖下意识躲开,看上去挺不自在的。
“怎么这么烫,不会是发烧了吧……”
“没发烧。”
郑栖说,“就是鼻塞。”
余旸勉强放心了点,等下找前台再要个体温计,有备无患。
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流声,是郑栖在洗澡。
余旸看着时间,已经20分钟了,可乐肯定已经冰镇好了!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冰箱门口,深呼吸,手刚摸到冰箱手柄,浴室水声骤然一停,他吓得赶忙掏出可乐,用手肘关门,靠在冰箱,脖子一仰,‘吨吨吨’喝起可乐。
锁道传来轻微的磨损声,浴室门开了,郑栖换了件干净T恤,头发shi漉漉。
余旸面带紧张,将喝完的瓶子塞到冰箱后面——他刚才看了,那个地方有个插板,导致冰箱距离墙面至少有一寸远,塞个可乐瓶子完全不是问题。
眼看郑栖走过来,余旸很怕露馅,语速飞快:“吹一下头发。”
“免得等下起来头疼。”
郑栖点了点头,把毛巾搭在肩头。
很快,吹风机嗡嗡地响起来,余旸往可乐瓶子屁股一拍,还好只是轻微‘嘭’声,再从外面看,已经完全瞧不出里面藏了个瓶子,他心里就踏实多了。
直到躺在床上,余旸还在回味喝到冰镇可乐的感觉——气泡充足,冰凉适宜,还是原来的味道,二氧化碳充斥口腔,轻微的爆炸感,这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就像喜欢郑栖一样,明知喉咙充满刺激,还是要喝下去,哪怕再焦灼,喝完忍不住发出‘哈——’一下,超级满足的声音。
郑栖来了,浑身带着刚洗澡后的水汽,他穿着基础款T恤,正坐在床边擦后脖颈,时不时从桌上抽出纸巾擦鼻子,他的鼻塞症状好像还没好——每当这种时候,郑栖总能无限激发余旸的怜爱,尤其这个人平时看起来坚不可摧,只要他打了个喷嚏,余旸就会好担心他,想让他舒服,盖上厚被子——睡觉。
就这么简单。
日月可鉴,绝无旖念。
骗人不得好死。
这么想着,余旸乖乖躺在被窝里,他懒得动,就这么斜靠在床头,顺着后背那道弧度滑到被窝里,整个人只露出发梢,在被子拱来拱去,伸直腿,探到被子里冰凉的地方,简直不太爽,但很快他就觉得有点闷,从被子里扒出来,一抬头,瞧见一张熟悉又英俊的脸,近!在!眼!前!
——我靠,吓死人。
余旸气得要推开他,手碰到郑栖的肩膀就有点后悔,坚实、肌rou线条饱满、温热,还有他领口处的锁骨,满脑子都是‘啊,让我不得好死吧’——他想触碰到更多,最好郑栖一直这么感冒着才好。
郑栖的目光清澈、黑白分明,呼吸间夹裹着炙热,每当跟郑栖对视,余旸总有种说不出来的紧张,他的眼神太过专注,只稍带一丝温度,简直像冰山要融化,海平面上升,全球气候变暖,还带着一种该死的呼吸困难症状,因为感冒引起的眼眶泛红。
完了,心跳好狂。
气息纠缠在一起,郑栖朝余旸靠近了一些,他敛住眉眼,视线停在别处,最终闭上眼——要接吻了!接吻了!
余旸只感觉腹胀难耐,有股气流在倒流,直逼喉咙管,他要——他要——不行了,郑栖越靠越近,眼尾带着年轻男孩要接吻时的忐忑,眼皮有轻微跳跃感,呼吸再抬,马上要吻住余旸。
气流直窜,余旸后悔得要死!他妈的,他妈的,喜欢的歌只有CUT,翻唱拿不到版权,只能小作坊录制;追剧追到兴头,主角突然陷入丑闻,CP房子塌了无人投诉;这辈子没对谁痴情过,除了郑栖,眼看要跟自己最爱的男人接吻,就是因为偷喝那半升可乐,嘴唇即将触碰到一起,余旸环住郑栖的脖颈,偏头,再也控制不住地对着空气打了个可乐味的嗝,“嗝——”总算舒坦了,但也很想死。
因为郑栖肩颈僵硬,像是怔住了,好半天才缓过来,但眼睛已经恢复清亮:“睡觉吧。”
说完,他起身给手机充电,可能是因为接吻失败,郑栖没去床头柜插充电器,反正ye晶电视附近也有插板。
余旸这头社会性死亡还没结束,又被挖坟,因为郑栖背对着他,深呼吸,一字一顿地问:“余旸,我刚刚洗澡,你干什么去了?”
“啊?我……我没干什么啊。”
余旸拽紧被子。
郑栖终于转过身,脸上带着薄薄的情绪,想起不合时宜的汽水嗝,“你是为了可乐吧。”
根本就不是为了买试用装。
余旸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很快,郑栖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