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栖说:“开始——”话音刚落,余旸迫不及待地转动把手,起初一切如常,跑完平路再试障碍赛道。
很快,郑栖丢开手套,立刻冲出去——另一边的余旸,开始想象自己在山道炫酷骑行,与车融为一体,全身心感受风和速度。
实际体感全然不是这样!他驾驭不了凯旋,即使是最低档,身体没做好准备,整个人被车拽着冲出去——刹车!刹车!刚才怎么说来着,啊呜呜呜,余旸怕连车带人掀倒在地,眼看着要冲破围栏,他一闭眼,狠心下捏住左手刹车,车子在地面‘哧’一声,尘土瞬间飞扬,再叮铃哐啷巨响,惯性带着他冲出训练场地,轮胎被撞得弹开,要不是制动机制完备,余旸真怀疑自己会直接挂掉!
郑栖沉着一张脸,一步步走过去。
暴风雨要来了!肯定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没想到郑栖直接朝阿朗招手,示意他过来,接着,他深呼吸,闭了闭眼,语气很轻:“退学费。”
第16章 要发泄
余旸握紧把手,僵坐在车上,大气不敢出一声,透过头盔护目镜去看郑栖,他正有条不紊地阿朗说什么,很快,多了几个人过来帮忙,废弃轮胎归位,场地恢复正常。
日头明晃晃的,余旸在出汗,郑栖脸上没有多余情绪,还拍拍余旸的肩膀,“下来吧。”
说着,他朝出口方向看去,似乎要带余旸离开训练场。
余旸一看形势就不对,拽住把手,赖在车上不肯下来:“我还没练完呢……”
郑栖看着他,目光停顿几秒,要帮余旸取下头盔,余旸起先不让,偏了好几次头侥幸躲开,奈何郑栖反应更快,三两下摸到卡扣,顺利取下头盔。
头盔一取,光线直接在照在余旸脸上,他肤色白,短发乌黑,阳光照得他脸颊轻微泛红,两鬓还带着薄汗,像温室植物放在太阳底下暴晒。
还挺暴殄天物。
一时之间,郑栖不知道该心疼他老婆,还是那辆车灯歪到一边的凯旋。
“不弄了、不弄了,”郑栖抬了抬下巴,声音很轻:“咱不弄了。”
说着,郑栖让余旸下车,还替他整理训练服,像哄小孩一样:“附近有个草莓园,吃草莓吗。”
“不吃!”
很明显他在转移话题,好让训练计划泡汤,余旸愤愤地想。
郑栖不为所动,就这么站在余旸跟前,用臂弯夹住头盔,眼神沉沉。
余旸说:“再出色的车手都要勤于练习,”说到这里,他又开始吐槽:“赛车要天赋,我知道!天赋源自积累,没有练习,我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天赋。”
“是。”
郑栖不自在地挠了挠鼻尖。
“我有基础!”以前家里那辆电瓶车他骑得挺好,谁知道那什么凯旋那么野。
“——有有有。”
郑栖很违心地说。
余旸拍拍心口,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他本来要说什么,突然注意到异常,指着阿朗:“你干嘛!”
阿朗正要骑着凯旋离开训练场,听见余旸喊他,只好尴尬地停在不远处。
郑栖把玩着手里的头盔,余旸以为他在犹豫,谁知他手腕一抬,将头盔拍扔向阿朗,阿朗很默契地接住,还朝余旸讪讪一笑,然后‘轰——’一声,凯旋卷起尘土,疾驰而去。
“我有天赋!”余旸喘着气,气息缓下去,训练场如同煎锅,他擦了擦汗珠。
“有。”
郑栖应声。
“我要成为大神!赛车大神,特拉风那种——”郑栖不说话,目光意味深长。
每当郑栖用这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余旸就很心虚。
场地空旷,热风卷起尘土,余旸咳嗽了两下,郑栖皱了皱眉,无奈地摇头,即便没说什么话,气氛也变得有点微妙。
到最后,余旸既不肯走,也不敢在郑栖面前轻易立flag,木头似的杵着,无声抗议训练中断。
“渴吗。”
郑栖问。
余旸浑身燥热难耐,下意识地舔嘴唇,屈服于舒适感——跟着郑栖去休息室。
阿朗在不远处找车灯配件,正要说这灯没法办修,只能送到原厂,一抬眼就看见郑栖余旸俩人在拌嘴。
他离得远,没听清具体对话,但他委实没见过郑栖一口气讲这么多话,还掰着手指分点给余旸说明白,余旸吹胡子瞪眼,才不管郑栖说什么,很倔地抗议,叽里呱啦一大堆。
到最后,俩人吵得不欢而散。
余旸闷坐在一旁喝汽水,越想越气,什么叫‘不适合驾驭赛车’、‘有的人天然畏惧力量与速度,这很正常,没必要冒险’、‘教练也无法准确预测每次骑行状况’。
正巧这时候有其他教练过来休息,还跟学员交流练习情况,余旸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不一定要郑栖教他啊,基地还有不少教练,更何况合同上写得很明白,学员有一次更换教练的机会。
既然郑栖说他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