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爆笑着,也是,以前能在赛场接近郑栖的、或是偶尔出现在郑栖身边的人,用他们的话说‘都跟郑栖一个臭德行’,反正余旸是他们认知中一切有关郑栖的反义词。
恋爱和结婚果然是两回事。
余旸听见笑声,回过头,眼底带着清浅的笑意,从人群中寻找郑栖。
郑栖立即清了清嗓子,视线往下探,示意他们差不多得了,一副有点惧内的表情。
“哟哟哟哟——结了婚就是不一样,切!”众人拿郑栖没招。
“总算有人能收拾你了!”
太久没见面,他们原本还想聊些什么,但今天基地有训练任务,时间比较紧,晚点有空了再好好盘问郑栖,兄弟一场,份子钱还没出呢。
阿朗先带他们去简单安置一下。
阿朗走在最前边,手里拿着一串钥匙:“你以前住的地方没人动,就是有点灰,要收拾收拾。”
说着,余旸跟在郑栖身后,和他们一起穿过窄道,又绕过修理区,终于走到一片开阔区域,像是青年住宿的地方,分单间隔开,里面多半住着近期训练车手,余旸猜。
“牙刷什么的带了吗?”阿朗问。
“带了。”
话刚说出口,余旸就有点后悔,因为气氛暧昧,周朋友们正耐人寻味地看着他们俩。
郑栖嘴角带笑,短暂地沉默了一下,轻轻推开门,注意力被室内吸引——他的海报、鞋架、拿来练手的羽毛球拍,甚至是那把吉他,都原封不动,一切都让他感到熟悉。
阿朗笑了笑:“行,你们简单收拾一下,十点多准备出发。”
说着,他取下钥匙准备给郑栖,想了想转而递给余旸:“嫂子,你拿着。”
话像是说给郑栖听的一样,“郑哥肯定没你心细,老爱丢三落四。”
郑栖不说话,更像是一种默认,余旸心间冉起认可感,笑着收下钥匙。
这间房是一室一厅,朝南开窗,光线挺好,使用面积大概30多平米,单人床,有浴室,如果不考虑做饭问题,对于短期训练车手而言,这间单身宿舍的确够使用。
余旸环视四周,时不时悄悄看郑栖——原来他单身期间,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泡在训练基地,放心的同时,心里又有点开心。
不喜欢任何人来分享郑栖的时间,除了摩托,摩托好,不是情敌。
余旸来之前简要收拾过东西,他心细,出门还不忘带他和郑栖的情侣电动牙刷,现在是暮春时节,晚上穿T恤睡觉就很舒服,衣服他没带多少,到时候实在不够,就去附近买。
他虽然不会骑郑栖的机车,但是踩个小电驴出门完全问题!就是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好玩的商场。
这么想着,余旸就在一旁收拾他认为重要的生活用品。
郑栖从橱柜里找出干净的床单,将沾满灰尘的床单换下来,顺手拆下枕头套,揉一团塞进洗衣机。
两个人一起收拾,屋子很快就干净起来,就是稍微有点chao气,需要打开窗敞敞气。
十点半的时候阿朗过来敲门,说车队准备差不多了,清点完户外用品就可以出发。
余旸听见他们在说帐篷之类的东西,问:“晚上要睡户外吗?”
“不用,”郑栖说:“今天上去采路线,我跟阿朗他们睡户外,晚点队员要下来的。”
“那我呢?”余旸连忙问,他想跟郑栖待一起,做什么事都好,也不会觉得无聊。
郑栖走近一些,轻轻弯腰,余旸感觉面前有短暂的影子,很快又恢复明亮,有什么东西一晃一晃,定眼一看,是郑栖外套上的纽扣在反照阳光。
每当郑栖离他很近,余旸就忍不住心跳加快,接着,郑栖俯身,眼看要触碰到他,他却扯了什么东西出来:“你在这里休息,”说着,郑栖揪出枕头,拎在手里拍打,光线充足,能看见细微的灰尘飘荡,“我放心。”
听见他说最后一句话,余旸扬起脸笑了,很安静地点头。
余旸这个表情让郑栖手中的动作暂停片刻,他有点诧异,也有点庆幸,觉得跟余旸待一起很舒服,不用重复讲话,讲一遍他就能懂,也能一个人玩很久。
他记得领证前,他还有一场训练赛事要准备,主要协助其他选手。
余旸到的时候临近下午,他也不到处跑,就坐赛场观众席上吃冰淇淋。
吃完觉得好困,瞅半天没看见郑栖,他就找个Yin凉地方待着,最后坐大树底下乘凉,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报纸,盖脸上就开始打瞌睡。
这个报纸也是奇,郑栖忙完工作来找余旸,发现报纸上挖出两个窟窿,“哎,醒醒——”他当时轻轻摇晃余旸的手臂。
余旸躺着没动,静止了几秒,床气十足地呼吸,很不满地将报纸往下扯了扯,那两个窟窿正好对准他的眼睛,明亮又清澈,“你来啦!”
一见到郑栖,余旸立马睡意全无,迅速摘掉报纸。
郑栖也跟着笑,说:“不是要领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