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警服显得来人身姿修长。紧扣的扣子勾勒出偏窄的腰身,宽松的裤腿显得腿长而笔直。
“我们假设犯案者在170公分到180公分之间,”男人走到陆禇危右侧,“因为某种原因,犯案者跟在死者身后。”
“嗒……嗒……”
沈徒鸣走在昏暗的巷子里,一个人从后面拎着棍子慢慢接近他。
夜色沉寂。
本应嘈杂的深水涉今夜却显得格外静寂。巷口外的路灯亮着,有些似闪非闪的微弱光影。几只蛾子扑棱着盘旋,昏黄的灯光隐隐透进巷子。
沈徒鸣有些醉意,晃晃悠悠地扶着墙壁往外走。这时候他还没有觉察到死神的降临。
凶手放轻脚步跟在沈徒鸣身后,扬起棍子狠狠地敲击在他的头部。
本就被酒Jing麻木的大脑迟钝了一下,却也只是徒然。沈徒鸣发出一声闷喘,就软软倒下去,右肘撞在地上。
凶手漠然地看着他摔下去。
以防万一,凶手蹲下去,从口袋里掏出浸染有麻醉药品的手帕捂住了沈徒鸣。
足足过了五分钟。凶手确认沈徒鸣已经陷入昏迷后,从口袋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麻绳,缓缓地套住了男人的脖子。
沈徒鸣手指抓过勒进脖子的麻绳,无意识地挣扎了几下,肩膀就瘫软下去。
凶手极有耐心地等待着。沈徒鸣呼吸停止了有一会儿,凶手还是不放心地紧勒着绳子。当确认沈徒鸣已经死亡后,才放开了手。
他站起身来,环视了一下四周。最后满意地挑定了地点,将沈徒鸣的尸体拖到巷子的正中央。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凶手将别在衣领处的花枝取下,像位绅士一般将花置于前空。
凶手将沈徒鸣的双手摆正,珍重地把花枝放在沈徒鸣的掌心。
“好梦。”凶手隐在黑暗里,喃喃低语。声音轻柔得仿佛是在说甜腻情话。
……
男人把手从陆禇危脖颈处放下来。
“宁知晏。”陆禇危缩了缩脖子,恶寒地一哆嗦,
“你有病啊。”
“窒息确实是死者死亡原因,脑后锉裂伤口并不致命,没有重复击打痕迹。”
“死者呼吸道中有麻醉成分,”宁知晏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可以判断犯案者心思缜密,做了双重保险。”
宁知晏把尸检报告递给他:“死者胃里含有大量酒Jing。指缝里有少许亚麻纤维,与脖颈伤口处残留纤维一致。”
陆禇危边翻报告边向审讯室走去。
当翻到家属一栏时,陆禇危愣了一下。
姓名:沈薄久
年龄:17
与被害人关系:父子
陆禇危摩挲着下巴:“应邵博。”
“哎。”先前汇报情况的青年应了一声。
“你过去把程小安刚刚关进去的那个小孩儿给我带过来。”陆禇危眼缝一眯,流露出了点深意。
“了解!”应邵博转身向拘留室小跑过去。
宁知晏站在旁边,望着青年跑走的背影,若有所思:“你又偷着在办公室抽烟了?”
“嗳。”陆禇危啧了一声,“哪能啊。最近戒着呢。”
“行了。”宁知晏要走,“我回去忙着了。尸检报告还差点后续工作,副手在那看着呢,大体情况我就放这了。”
“行。完了来会议室开会。”陆禇危随口应了句。
宁知晏回了解剖室。
在隔离区换上了浅蓝色的防护服,又把纤长手指套进橡胶手套,宁知晏因认真显得有些紧绷的下颌显得自持而迷人。
“郜涂。”宁知晏走进解剖室,“最后检查尸体,没有异样即可进行缝合。”
在走近尸体的一瞬间,一丝气息转瞬即逝。直觉告诉他这瞬气息非常关键。
当宁知晏努力想要抓住时,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出那种怪异感由何而来。
“宁老师。”郜涂放下用镊子夹起的涂血切片,“死者呼吸道中麻醉成分有些不对。”
宁知晏探身过去盯着电子仪器上的数据:“怎么?”
“这里。”郜涂指着其中一行数据,“我对比了数据库,发现死者呼吸道中麻醉成分中含有和某种新型毒品成分相吻合的部分。不排除死者生前曾吸入毒品可能。”
“如果是涉毒案件,”宁知晏隐藏在镜片后的眸光一闪,“那事情就开始复杂起来了。”
毒品啊……
犯罪与交易,钱权与声色。游走在边缘地带,伸进Yin影里的那只手,真的就能够全身而退吗?
……
“别客气。”陆禇危语气很轻,带着点漫不经意,“坐。”
沈薄久一脸沉默地坐回原来的位置。
“我问问你。”陆禇危收敛了点不正经的气息,有点严肃地开口,“你之前和父亲关系不好吧?”
“……”沈薄久一言不发地低着头,脚踝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