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刚打电话催了。”中午十一点,宁织试图把江忏从床上拽起来,“我们该出发了。”
他昨晚被*练狠了,此刻浑身酸痛,手臂无力,没拽动江忏,反而把自己搭上了,狼狈地栽了一跤,行跪拜大礼似的,额头磕到了江忏的腹部,姿势十分暧昧。
江忏眼疾手快地推开笔记本电脑,低头瞧着宁织绯红的脸,调侃道:“又饿了?”
宁织羞愤不已,隔着睡衣在江忏肚子上咬了一口,怪硬的,他松开牙齿,指责道:“江忏,你这几天一直欺负我,渣男本性暴露了。”
江忏装糊涂:“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利用我的愧疚Cao纵我的感情。”宁织走到冰箱面前,拉开门拿了一瓶可乐,补充道:“还有身体。”
“是吗,”江忏说,“我也渴了,帮我拿一瓶。”
宁织将手中的可乐抛给江忏,转身再拿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怒道:“看!你还使唤我!”
江忏笑了几声,勾勾手指让宁织过来,宁织不肯,拉锯了一会,还是拖着酸痛的大腿走到江忏面前,江忏亲了他一下,手指在宁织后背画圈,贴着他的耳朵说:“我怎么敢使唤宁老师。”
“我看你使唤得很开心。”宁织拽下体恤衫的圆领,露出几个深红的吻痕,烦恼地耷拉着眉眼,“被我妈看到怎么办?”
江忏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低下头,细细舔*那些吻痕,舌尖的动作很温柔,可惜没起到任何缓解作用,反而把它们弄得shi漉漉的。
宁织左右转头躲避他的亲吻,双手又紧紧抱着江忏的腰,举动十分矛盾,宛如一只卡在茧里出不来的蝴蝶,自暴自弃地说:“你等着,我待会就给叔叔告状。”
幸福生活就此结束,江忏算了算,比他预计的要早上几天。
他们驱车前往汐园,郊区人烟稀少,山脚下隔三差五冒出一栋刷着白漆的民居,田野绿油油的,种着水稻和蔬菜。
汽车平稳地行驶在柏油路上,车窗开着一条窄缝,呼呼的风声涌进来,应和着慷慨激昂的德沃夏克第九交响曲,为此刻的“江忏批斗大会”烘托气氛。
宁织义正辞严地控诉:“你这么有钱,每次居然只打赏十块,好抠门。”
“是吗,”江忏想了两秒,轻飘飘地回应,“可你其他朋友都不打赏的。”
宁织无法反驳,憋了半天,很没气势地说:“好吧。”
开局不利,但宁织并不气馁,经过一番寻找,终于抓住了江忏的小辫子,激动地喊了一声:“江忏!”
江忏转头看他,笑着说:“怎么了?吓我一跳。”
“那个关于马的冷知识,其实你是从我的文章里读到的吧?我以前写过。”
宁织洋洋得意的样子像一只傲慢的小猫,不知天高地厚的情态特别招人欺负,这时他们已经到了汐园,管家在不远处给江忏打手势,江忏朝他点头,把保时捷停进车库。
“我说的对吗?”宁织还在兴致勃勃地挑衅。
“很对。”江忏拔了车钥匙,解开安全带,转头看宁织,宁织接触到他的目光,直觉大事不好,缩了缩脖子作鸵鸟状,右手抠着车门把手,准备逃跑。
江忏脸上带着笑,缓缓靠近宁织,像扑一只蝴蝶,不动声色地将他包围。宁织吸了吸鼻子,一脸讨好相,小声说:“不要生气嘛,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
江忏低头吻他,吻了好久,一开始凶而急,后来变得情意绵绵,宁织快喘不过气的时候,江忏终于放开他,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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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织有两周没见到郑秋代了,和上次见面相比,她的状态又好转了一大截,瘦削锋利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皮肤不再暗沉发黄,因为长了些rou,身体的曲线也回来了。最让宁织诧异的是,郑秋代今天穿了旗袍,化了淡妆。
她是个优雅美丽的女人,宁织一直知道,但父亲去世后,他就再也没有仔细看过母亲的脸,仿佛这么做是大不敬,直到今天,郑秋代拍掉尘土,拾起往日的光辉,他才感到眼前一亮的惊艳。
宁织把郑秋代的变化归功于汐园的优美环境和江启平的悉心照料。他庆幸自己当时选择信任江启平,信任这个久经风雨,也受过情伤的男人。
虽然宁织有点怕他,但不得不承认,江启平的手段很多,他就是有办法让郑秋代吃药。在郑秋代清醒理智的时候,他会耐心地与她沟通,他很能劝服人——宁织对此深有体会,如果郑秋代突然发作,听不进去忠告,江启平就吩咐厨师将药化在水里、饭里,最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郑秋代的肚子里。
他是个很好的照料者,定期和宁织通电话,告知他郑秋代的康复情况,宁织去汐园探望母亲时,也给予了最热情的接待。为了回报他的善意,宁织买了很多礼物,但江启平什么都不缺,只希望他多带江忏回家。
宁织不想让江启平觉得他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所以三天两头对着江忏吹枕边风。江忏是个Jing明的商人,宁织怀疑他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