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宣挥挥手先来一个,甲士会意,从牢外拖过俘虏,让他的正脸正对亚格力的牢房,扬起一刀下去,尸首分离。
亚格力暴怒,扯着嗓子道:“呼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边牢房里的两人喊得比他还起劲儿,沈文宣瞥了一眼,见是戈政卓和从昼学紧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哗啦的。
“这□□的竟然还害怕死人。”沈文宣笑道,拍拍他们牢房的门示意甲士打开,等他们被拖到面前,沈文宣拍了拍戈政卓的肩膀,见他畏畏缩缩地直不起身便弯腰道:
“大人的胆量不行啊,啧,要不我给你换个地儿待几天?不日我们将启程去京城,我还是很关心你的身心健康的。”
“甚?!”戈政卓软倒在地上,眼角瞥见睁着眼睛的人头,胃内翻滚,偏过头忍不住吐了。
这要是去了京城,吾命休矣!
沈文宣嫌弃地直起身,吩咐甲士等他们吐完换到柴房里关着,这人还得在皇帝面前溜一圈,刺激过了就麻烦了。
出牢房时沈文宣最后看向亚格力,道:“你此时交待,好好苟活着,待两国停战时,说不定你还能和你的将士回归故里,与亲友团聚,何其乐哉。”
亚格力瞳孔一缩。
牢房由几个团练使轮番把手,不是放心,而是为了揪出其中可能有问题的人,荆州林县令,还有越州被杀害的越知府,引发这场战争的人做了充足的准备,那么渝州不可能干干净净的。
戈政卓没问题,他若有问题就不会下令关了进渝州的陆路,只余一条水路,张冦简更不可能有问题,那么往下数,温老头查文官这边,他来查这几个武官。
这也是为什么他出征时留下的两万六千人没交给团练使,而仍由不善用兵的温老头和王沐泽管。
被俘虏的五万人这几天都会押运过来修运河,想必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引水,到了十月下旬他们就能坐船去江南,在入冬前应该就能在京城定居。
沈文宣看着远处的焦诗寒,他担心到了冬日还要舟车劳顿,阿焦会生病,明明最近才刚好一些。
“公子!”
王沐泽唰地过来拦在他面前,堵到一回不容易啊,赶紧把积压的将账本都递给他。
报告事项:“几十家店铺在江南开得红火,按您说的在原地站稳脚跟后立刻扩张,除了江南那块,北面的几个州也有了我们沈家商号的铺子,这是江南这两个多月的盈余,不得不说苏杭人真有钱,赚的是渝州这半年的几番。”
哎呀那银子简直香得不得了,价钱已经是渝州的五倍了,还有人争着抢着要,他做梦都笑醒好几回了。
“您说不是要定居京城嘛,铺子已经提前去那儿开业蹲点了,这是他们送回来的几张图,都是Jing挑细选的大宅子,您看你选哪个,全要也行,还有我们的钱庄和当铺在江南和渝州都开业了,这两种,不得不说,暴利,还有您说的商业街,江南也——”
“他们在干什么?”沈文宣打断他,问道,眯眼瞅着阿焦欢乐得很,还把闻哥儿抱起来亲了两口。
这......简直不能忍!
“哦哦,”王沐泽敲了一下自己脑壳,差点儿忘了这事儿,“您不知道,您走的时候恰逢二皇子成婚,圣上下旨加设恩科,消息还是从江南那边传过来的,这不,温老头刚送一批学子入苏州府城参加乡试,闻哥儿中了,现在是年纪最小的小举人。”
能进宏章书院这样的府学读书说明已是秀才的身份,八月份的时候又参加了秋闱,中榜之后自然是举人。
“这小子才情牛气得很。”沈文宣笑道。
王沐泽膨胀:“那是自然,咱们闻哥儿将来可是当状元的人。”
官商结合,啧,这可太棒了!
沈文宣:“你说的二皇子成婚?和谁家成婚?”
王沐泽:“京城傅侯爷傅家。”
沈文宣点点头,将手里的账本又全丢回给王沐泽:“看你懒的,这点儿账本自己看。”
王沐泽:“……”
瞅着自家公子逐渐走远的背影,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好。
“越闻小世子,跟阿焦打配合打得挺好,我都没看出来,我怎么说他那么喜欢你,敢情是小叔。”沈文宣弯腰捏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扯,皮笑rou不笑。
闻哥儿眉头一皱,拍开他的手转身抱住阿焦的脖子,他正坐在阿焦的腿上,这样一抱像是在撒娇,尤其俩脸蛋被捏地有些红,正经着一张脸怪萌的。
平儿在阿焦身后正好看见,瞪圆了眼睛瞅着他,脑内的线啪地一下通了,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沈文宣将他抱下来:“都多大了还要人抱着,去账房那儿取点儿银子带着平儿去玩,别老憋在家里死读书。”
他才没有死读书,但有银子是好事儿,于是闻哥儿憋着没说话,顺手牵过狗剩拉着平儿走了。
他要取笔大的,带着平儿去斗蛐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