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于思远冷笑一声,他没回答,直接转身进了卧室,同样没有将门关死。
为什么同情温霖?因为他今天才发现,张鹤吊着纪峣的手段,和纪峣吊着温霖的手段一模一样。不,他都不想说这是在吊着人了,这就是彻头彻尾的凌虐。
或者说,估计纪峣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把张鹤对他的那一套,完完全全用在温霖身上了——因为施虐的对象是张鹤,所以纪峣甘之如饴,便完完全全复制了套路。他大概真的是觉得这样对温霖好。
没错,没错。
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将人像是风筝一样死死拽在手心里,一旦察觉风筝要飞了,就把线收紧,让风筝一次又一次跌跌撞撞地飞回来,怎么都逃不开、飞不走。
偏偏施暴者劳心劳力还天真无辜,受害人肝肠寸断还感恩戴德。
比起他们兄弟俩,这对发小才是杀人诛心的标杆。
他们就是要把所有人都逼疯才甘心——Cao你妈的,就让这个世界毁灭吧,大家一起死了算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蒋秋桐抱着纪峣,而今晚一直很乖很顺从的纪峣竟然在挣扎,嘴里不断地念叨什么。见到他来了,纪峣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老于!快,把门关上!”
于思远看向蒋秋桐,蒋秋桐解释:“知道张鹤在外面以后,他就这样了,想要我关门。”
“这样。”于思远点了点头,纪峣以为他是同意了,没想到于思远直接把门打开了,从外一览无余!
纪峣:“!!!!”
这里提一下纪峣房子的结构,这是一个大平层,为了视野和采光考虑,当时装修时,厨房、餐厅、客厅仅仅做了简单隔断,书房和卧室是门对门,用一条走廊和客厅相连。因此,卧室是斜对着客厅的,客厅的视野非常好,只要坐在沙发上的张鹤稍微偏一下头,就能看到胡搞的纪峣!
纪峣都疯了,抓狂地问于思远是不是有病。
于思远就站在门口,闻言停下了往里走的脚步。他转过头,似笑非笑地问:“张鹤,你知道纪峣真正爱的人是谁么?”
“于思远你他妈——!”刚才还称得上柔顺的纪峣出离愤怒了,他不顾身后的蒋秋桐就要扑过去,看起来像是想冲着于思远那张英俊的脸,狠狠地挥上一拳。
蒋秋桐伸手,把纪峣牢牢禁锢在怀里。纪峣挣扎着,像只护崽的豹子,暴躁而狂怒,几乎失去理智。他冲于思远怒道:“你给我闭嘴!”
张鹤僵坐在那里,拳头松了又紧,最后他松开了手,漠然道:“关你什么事。”
不是“关我什么事”,而是“关你什么事”。
于思远听懂了,他忍不住低头,看向纪峣。
他还被蒋秋桐锁在怀里,炸了毛一样,刚才张鹤的声音很轻,他没有听到。
于思远心里忽然有点怜悯他了。
真可怜。他想。
“啊!”
纪峣忽然急促地叫了一声,然后紧紧咬住牙关,不再说话。蒋秋桐捏着纪峣的下巴,轻柔道:“叫啊……张鹤就在外面,让他听到。”
于思远也加入他们,低头吻纪峣不断颤动的肩膀,“我想听。”
“你不是以前还在张鹤家里跟人做过么?你还跟我炫耀过,说一回忆起他当时的表情就好笑——为什么现在就不好意思了?”
纪峣终于崩溃了,他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你们饶了我吧……你们想怎么玩都可以,但是……这个——只有这个……真不行……呜……求你们……求你们不要这样……我给你们当狗……我愿意做任何事……”
纪峣的话,让心里还有一丝微弱期待的于思远彻底没了想念。凉透了,冷透了,简直把他冻住了。
明天纪峣知道这件事是被他捅出去后,会不会恨透了他?
张鹤在室外,听到了纪峣的哭声。
那和之前的哭声不一样,像是被逼到绝路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偏偏还顾忌着什么,拼命压抑着的哭声。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眼圈也跟着红了。
他想,小峣峣,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换个时间吧……今天可能不合适。对,今天太乱了,等明天,等明天,他再要那个答案。
等到里头哭声渐消,张鹤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吼了一声:“纪峣,你特么要搞多久!明天给我滚到隔壁来!”
说完,迈着大步走了。
纪峣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了,蒋秋桐抱着怀中人,与表弟对视一眼:“终于走了。”
于思远弯腰,与纪峣额头对额头,自嘲一笑:“把我们两个人四只肾榨得干干净净,成功换来一晚上的死缓。”
他眨了一下眼睛,将泪意逼下去:“这波不亏。”
那天晚上,纪峣被两个男人紧紧搂在怀里,睡得很香。
第二天醒来,他揉了揉眼睛,发现只有蒋秋桐在:“老于呢?这么早就上班去了么?”然后又警惕地问,“不会是知道我要找他麻烦,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