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滚圆而光滑,上面什么图案字样都没有,不过掂着很有点分量,应该是足金的。
正当沈听澜打量着自己的圣诞礼物时,卫立走进了卧室:“起了就快点穿上衣服吧。”
沈听澜被他吓了一跳:“……你昨天没回去?”
“你忘了昨晚发生的事了?”卫立横了他一眼,把一旁挂着的家居服交到他手里。
沈听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心想不会吧,难道我酒后乱x了?
慢吞吞地穿起衣服,他既心虚又疑惑着问道:“昨晚……怎么了?”
卫立没想到他酒品如此差劲,竟然是忘了个一干二净,就靠在衣柜门上道:“你昨晚在客厅里开演奏会,拉着我听你弹了快有两个小时,兴致高涨的时候你吐在了自己的衣服上,我就带你去洗澡,洗完之后你又吐了一回。等我收拾完第二遍,已经大半夜了。你没穿衣服是因为怕你再吐脏。”
这事听着虽然没想象的那般过分,但也怪尴尬的,于是沈听澜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为什么送我这个,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意义么,就是保值。”卫立没有解释太多,站直身体朝门口去了,“你去洗漱吧,我去厨房顾汤,一会儿你出来就能喝了。”
沈听澜应了一声,跑到洗手台前,对着镜子把金珠戴上了,心里挺高兴——虽说卫立并没有按自己的审美送个礼物,但按金价算,这一小粒金珠约莫要三四千块钱了,卫立最看重的就是钱,他能舍钱给自己,那就是很重的心意了。
何况这东西简简单单的,自己戴着也挺好看。
沈听澜洗漱完来到客厅时,果然看到了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一碗番茄豆腐汤,一碗洗干净切好的水果。
卫立捧着一杯蜂蜜柚子茶来,拉开椅子坐下:“先喝汤,可以解酒。”
沈听澜采纳了他的建议,先喝了几口汤,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昨天睡哪儿啊?”
卫立手指轻轻蹭了蹭杯子:“沙发上。”
沈听澜吃了一块豆腐:“那多不舒服啊,怎么不睡我床上?”
卫立看了眼自己的手指,随后捏着吸管搅拌了杯子底部的柚子,没有表情的回答道:“怕你半夜吐我身上。”
他说的其实是谎话。昨天晚上沈听澜像个喜怒频频切换的小孩,又哭又笑地偎着他,不许他走,而他在收拾残局和防止沈听澜吐到钢琴上花费了不少Jing力,于是就顺其自然地留在了他身边。
只不过,多年的忙碌让他有了独特的生物钟,虽然他睡得晚,可醒来时天还蒙蒙亮。沈听澜像是一团柔软温热的小动物那样蜷缩在他身边,睡得人事不知,所以他才能悄无声息地下床。
本来他那么做只是为防打扰沈听澜,不过既然沈听澜问起,为免产生误会,他还是选择了不会节外生枝的答案。
毕竟他见识过沈听澜在某些方面的贪得无厌,并且不想再温习一遍。
那边沈听澜不知这些,心里臊得慌。两人先前虽然什么荒唐事都做过了,但是还没过度到可以在对方面前毫无顾忌地出糗的地步。
之所以说过度,是因为他曾听说这种事在情侣间彼此全盘接受对方是需要一个阶段的,但这也只是听说,因为他的数段恋情都短得没有到双方会亲密到那个地步,恋人们会很注意在他面前的形象,喷淡香水,除去身上一部分毛发,穿成套内y,使用口气清洗剂,而他也一样,尽全力地让自己看上去风流倜傥,惹人喜爱。
结果到最喜欢的人面前,他直接吐了两回,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沈听澜对他说的这话不知该如何作答,头更疼了,索性就此低头喝汤,一言不发。
那汤确有奇效,这顿其实算午饭的早饭过后,沈听澜那头疼脑胀的感觉淡了下去,逐渐恢复了元气,而外头的天气也放晴了,只剩一地白色的薄雪。
卫立把杯盘放进洗碗机里,一出厨房就见他在窗边眺望,随口问了一句:“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沈听澜望着外头的空地,隐隐记起昨晚自己在阳台看到人摆蜡烛的事,之后发生什么,他就记不太全了,只是有几个画面闪现眼前,让他满心怅然。
“那你今天有什么打算?需要我帮你梳理下一门考试的知识点吗?”
沈听澜摇摇头,收回了视线:“你先在边上休息会儿,我打个电话。”
他说着,拿着手机走到房间里,关上门走到房间深处,用快捷拨号拨出去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接通了,他马上问道:“老爸,你今天来不来我这儿啊?”
那头长长地嗯了一声,然后说明了不来的理由。
沈听澜听后眸光黯了黯,忽然感觉窗外的白雪分外刺眼:“哦……那算了。我自己去。嗯嗯。挂了。”
沈听澜走出卧室,发觉卫立也站到了窗前,听到声音回过头。
两人目光一交错,卫立颇知他心事地开了口:“要出门吗?”
沈听澜一点头:“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