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吧,本王只是同清让郎君打个招呼,自有分寸。
“谢谢…小王爷。”小倌拿着钱,立马站的笔直,放佛没看见阑苏一样,十分上道儿。
又恰逢有人上来送酒水,阑苏冲着那侍郎比了个手势。
“给我吧。”
那侍郎一时捉摸不定,毕竟苏羡那名声,捉摸不定也是情有可原,他又看了眼守五楼的那小倌跟没看见一样,果断交出了方盘,退下了。
阑苏托着酒水,走到清让门口,轻声慢语:
“公子,送酒水了。”
果不其然,里屋的人马上就开口了。
“进来吧。”少年清透声线响起。
阑苏心里一紧,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
屋子里的摆设简洁大方,不时飘来淡淡的紫檀香,屋子最左边摆了一张用上好檀木雕成的桌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
屋子里的主人手执笔背对着门口,在纸张上舞动着,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说不出的尊贵雅致。
“放下就好。”主人依旧是没回头的开口。
阑苏放下了手中的酒水,愣愣的看着久违的身影,有些痴愣,仿佛回到了数百年前,那时候他还不能成人形,每日偷偷摸摸跑到宴禾大人的火云宫,然后趁着主神不注意,偷盘子里一块点心吃,天上所有的点心就数火云宫的最好吃。
☆、第四章
桌边的人似乎是察觉到了,放下手中的笔,转身走了出来。
阑苏抬眼细细的看着面前的清让公子,眉眼如画,容姿冷清,可谓颠倒众生,欣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以前在天上的时候,他都只敢隔着老远瞧上那么一眼,天上那些神仙也都很敬畏宴禾,连个敢拉红线的都没有。
见来人竟是苏羡,清让心里有些惊讶,又是疑惑的,他冷冷清清的开口:
“小王爷这是?”
阑苏压住心头的异样,掏出了神医给的两瓶药。
“你腿有伤,这药收下吧。”
闻言清让脸色变了变,眉头也微微隆起。
“昨日你走路我听出来的。”阑苏生怕他误会。
清让微微眯了眯眼,有些意外,不解的看着他。
“小王爷这是为何?”
阑苏思量了一下才开口:“阮先生曾是我的夫子,对我有恩,我自知阮家是被jian人所害,想尽绵薄之力。”
这话是假的,不过阮家是文坛大家,祖上几代曾是圣上和先帝的老师,自然是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所以阮家后来便不再与朝廷扯上关系,也不入朝为官,只求在这乱世能站稳脚,没想到这样依旧被jian人所害。
所以说这话虽假,但清让绝不会看出破绽来,阮先生的确云游四海过,也教过不少人,颇受人追捧。
结果不出澜苏所料,清让闻言敛下眼睑,脸上看不出表情,衣衫下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如今之势,没想到竟还有人敢说出阮家是清白的话来。
“那便多谢小王爷了。”清让纤长的睫毛垂落,声音有些发紧。
阑苏很是认真的再次开口:
“我想给你赎身,你委身于此,定是不得已,我只是想救你于水火,你要是愿意,那就住在王府,不愿的话,等你伤好,我也不拦你。”
清让听完没有任何的反应。
阑苏也不介意,慢慢等他考虑。
“小王爷还是不要惹祸上身的好。”
他是罪人的身份,这么公然的敢为他赎身,可有想过后果?
“清让公子好好考虑一下,本王既然开口,定是考虑了周全的。”
往后几日阑苏还是每日照常去一趟风月楼,不过都只是去询问清让郎君腿上的旧疾情况,他没有回复那日的话,他也就等着他慢慢想。
而清让也因为那日的一席话,倒也不再那般冷着他,偶尔理他几句,那老妇人的药效果甚好,七日的药,算算已经用了五六日了,他去取那天山雪莲也该提上日程了。
丁谧看着小王爷对那清让公子如此上心,好几次都欲言又止,自是为小王爷打抱不平,尤其是知道阑苏要以身犯险去取那天山雪莲。
“小王爷,此事丁谧不能由着你任性了,我要告诉王爷王妃,不会给您打掩护的。”
丁谧知道他要去天山后整个人都要疯了,以往小王爷虽然出格,但也只是在京城闹闹。
现在,为了一介风月,居然要去以身犯险,多少人为了那雪莲都葬身雪山了,小王爷金枝玉叶的,怎能去那危险重重的地方。
阑苏就知道他会这样,但这事儿他必须去,没得商量。
“丁谧,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阑苏撇眼问那急得抓耳挠腮的人。
“小人跟着小王爷十余年了。”
丁谧是孤儿,是王妃给了他一份差事,让他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