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本郡主今日非得要见上一见清让郎君呢?”
来风月楼的女子多为富商之女,虽然也对清让公子只抚琴一首颇为不满,但也都只是说说,三言两语便打发了,在京城里,能把一个风月楼开到天一第一花魁美名,必定是身后有人。
“郡主,这清让郎君已经歇下了,民妇为郡主摆席设宴,我这花楼可不止清让郎君一人呢,郡主意下如何?”
老鸨显然对这种情况已经是习以为常了,脸上带着笑跟郡主打着太极。
“你!本郡主缺你一顿饭吗,你居然敢拦我,我今日便要为清让郎君赎身,开个价吧。”
四周皆是看热闹的,自己不敢做的事有人做,看戏何乐而不为呢。
“郡主可当真考虑好了?”
老鸨也变了语调,虽然言行举止挑不出错来,但神色却收了收刚才那般的笑意。
“当然当真,你只管开口罢。”郡主心高气傲,瞥了一眼老鸨,尽是不屑。
“清让乃是我这风月楼的头牌,少了黄金万两怕是拿不走这张卖身契的。”
“你……你坐地起价!好大的口气,黄金万两,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郡主闻言气急,黄金万两是何等天价,她父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朝丞相,一年除了,绢,棉,禄米,俸禄也不过五千两白银。
“郡主说笑了,清让可是一棵摇钱树呢,黄金万两怕也只是亏了,民妇是生意人,只看利润。”
老鸨说的不假,像今日这种日子,冲着清让和予月的名头也能净挣白银几千两,这京城啊,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了。
他们不是出不起价钱,而是没有谁真的会为了一介风月而肯出黄金万两。
纵使她是郡主,光天化日之下,也不能强买强卖,虽不服气,最终也悻悻然没有再开口。
阑苏听着楼下的忍不住动静咋舌,这郡主一个女子家,跋扈程度可是比他更胜一筹啊,竟然这么张扬的在青楼为男子赎身。
“老灯,老神灯,我怎么觉得这丞相有问题?”
只怪原主是个草包,不关心朝廷正事,算了算了,也不能这么说,人各有志嘛。
老神灯嗯了一声:“你这小狐狸还算有点眼力,丞相便是嫁祸杀害主神大人的判臣,私通敌国,有意谋反,皇上忌惮林家,又不得不讨好林家,丞相老来得女,无比宠爱,皇上就封她了一个称号,静安郡主。”
“……啊…静安郡主??皇上是认真的吗,这不是睁眼瞎嘛……”
阑苏看着楼下气势汹汹扬长而去的郡主,摇了摇头,不知道哪个男子以后如此倒霉。
“那清让郎君的亲人可还在世?”
老神灯:“父母和姐姐被流放在了南方烟瘴地区”
“南方烟瘴地区是什么地方?”
阑苏并不了解,他好歹也是跟在主神大身边的…额…狐狸,对这凡间知道的不多。
老神灯叹了口气,这小破狐狸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样样要他讲。
“南方烟瘴地区是边境,蚊虫瘴气等环境恶劣, 生存是一种煎熬 ; 也有要稳住边界地区派大量军队、流放犯人戍边的 。”
“我知道了。”
阑苏听的心疼,如今主神回来后缺了一魄,但他仍旧是守护天界的战神,守护天下苍生,只是没有了感情,丢失了很多记忆。
战神宴禾,北斗之尊,而现在……
阑苏当下写了一封信,传了丁谧进来。
“你去把这封信给暗卫,务必要完成,告诉他们要是有闪失,提头来见。”
当下阮家冤屈还未洗刷,自然是不敢违背皇命,只能派人去边境照料,起码保证安全,万一林家非要置人于死地呢,他日洗刷了冤屈再接回京城。
“小王爷请放心。”
暗卫影,墨,杀,绝,是王爷安排给原主护他周全的,原主走哪跟那,暗卫身手了得,平时见不着人影,就关键时刻冒出来。
但即使这样还是被原主给放假了,然后一命呜呼,不过这会儿倒是派上了用场。
澜苏垂下眼眸思量了一下,这黄金万两倒是好办,找老神灯借呗,用法术变出来也行,就是不知道人愿不愿意让他赎走了。
阑苏借着苏羡的记忆,从房间出来,直直上了五楼,五楼是头牌住的地方,像有人能接上予月姑娘诗词的,便可一起去五楼一探香闺。
许是因为楼下的事端,又或者是今日繁忙,直到站在清让郎君门口也连个拦他的人都没有。
阑苏的手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接着礼貌的开口询问:
“清让公子,本王可否与公子见上一见?”
阑苏听见屋内的细微的脚步声,片刻屋内便传来清冽好听的少年声音:
“小王爷请回吧。”
阑苏听着声音中的冷淡,疏离的意味显然而见,便不在激进。
“既然公子今日不便,那本王改日再来。”
阑苏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