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我得准备……”
李高琪微笑着说:“不必准备,只是个虫子,死了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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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黄土高坡,秋风一呼呼吹过温度就下降几度,风声送来了冬季。铁游说高坡上的冬天,雪下得很大,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几乎能封山,到时候他们俩出去打雪仗,可好玩了。
旅游村的初步方案前几天刚提交上去,李高登在桌边开始画村庄的整体地形图,一边做旅游村布置的细致规划,一边表面附和着铁游说喜欢打雪仗,平静外表下的心却很着急。在山里拖不得,他明白一旦风雪封山,就算萧邺辰真的看到这个方案,也只能等到明年雪化,他才能带人进山。
他们的房子装修进入了收尾期,通段时间风就能住进去。铁游吃过馍馍后就出去了,继续弄着庭院的装饰工程。
铁游走后不久,玲花从窑洞门口探头走进来,她见铁游的房子好看,也害羞地说想要一套图纸,等友栋回来就盖。李高登答应了她,根据之前测量的地形,稍微改了改参数,打出图纸交给了玲花。
“铁牛哥建个房子,两个月就好了,等友栋回来了,也跟铁牛哥一样快吧,真好看……”玲花嘟囔着,从兜里拿出翻盖手机,给友栋打去电话。
他们说着方言,还说得很快,李高登不大听得懂,猜测他们在为什么时候回来的事情斗嘴,吵得不可开交。
挂了电话后,玲花嘴角一撇,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哥,城里是不是很忙哩?友栋说今年他要在外面挣钱,省车费不回家了,可去年也没回来。”
李高登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不吧,过年哪还有什么项目?老板都休息过年了。”
“那友栋为啥一直不回家呢?不会真在外找别人了吧,不行,我得去上海看看。”
说完,玲花就冲了出去。李高登跟着她走到隔壁,站在门口,就见她在床边竟然真的开始收拾行李箱,眼泪像断了线一般掉在床上。李高登站了一会,长长吸了一口气,将真相噼里啪啦地都告诉了她:“你去上海也没用!友栋其实已经死了,你打的电话也都是铁游假装的!”
“什么?铁牛哥骗俺?”玲花放下手头的行李箱,满脸不可思议地瞪着李高登,眼中的泪水更加汹涌了,沾shi了整个红彤彤的脸庞,脸蛋登时就像泡在水下的红苹果,“不可能,友栋不可能死了!是你骗俺!”
“真的!你不信就在铁游面前打,你看他的手机会不会响!”
说着这一切时,尽管她在哭,李高登却并没有觉得心有不忍,反而觉得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谎言,迟早会被拆穿的,铁游不过是一个谎言去掩盖另一个,完全就是掩耳盗铃,迟早是瞒不住的,他这样做才是对的。
玲花拿着手机又跑出了窑洞,真的就在正在做工的铁游面前打了电话。李高登悄悄从窑洞里探出头,看着远处屋子的空地里,玲花和铁游吵了起来,玲花指着铁游的鼻子哽咽着说了一长串话,惹得鸡飞狗跳得围了好几个村里人看热闹。李高登却没听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隔得稍微有些距离,那些话被凉风一吹都掉到山谷底下了。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玲花从房子那边跑回来,铁游也一路跟着她过来,李高登见他们走来,立马缩回了窑洞里。
玲花跑进门将门一锁,当时就把铁游锁在门外,接着她埋在床上大哭了起来,身子剧烈颤抖着缩成一团,铁游则在外面不停拍着门。
“开门!你听我说!”
满脸泪痕的玲花忽然抬起头喊道:“别开,他是个大骗子,俺不想再见到他!”
“少爷你出来!这事是不是你说的?”
手机被她随手丢在桌上,李高登盯着手机一步都没有动,在门内对铁游说:“我把事情都说了,这件事就是该说出来,而不是瞒着,瞒着才是害人!”
“你出来!我不打你,我真的有事跟你说!”铁游锲而不舍地拍着门,因为说了太多话声音变得十分嘶哑,“友栋没死,真的!你们给我开下门!不然我硬踹了!”
李高登不开门,反而悄悄拿过手机,手指颤抖着给萧邺辰打去电话。萧邺辰一下子没接,李高登正打算再打一次时,外面忽然传来另一个手机的铃声,铁游立马哑炮了,对李高登喊话:“我有事先走开一下,你劝劝玲花。”
玲花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顾不上李高登。而等铁游一走,李高登马上就开了门,探出头看了几圈不见铁游,便躲在柴堆后又要打电话,手上的手机震动,突然接到了回电。
李高登按下接听键,萧邺辰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疑惑地问:“您好,我刚在开会,请问您是?”
“救我,邺辰!”
听到他的声音,李高登一时没忍住,所有的委屈顷刻随着眼泪掉落了下来,“快来救我,我在村里,你快来!我被人绑架,我爸也死了,我现在只能相信你……”
“小高!”萧邺辰的语气听上去无比惊讶,同时也很惊喜,安慰着他说,“别急,你慢慢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