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永远也来不到这个地方。”斥虞说道,神情晦暗。
白癸眸子瞪大,看着面前斥虞的神情变化,那副温文尔雅的壳子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饿狼的本来面目。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白癸开口问道。
斥虞叹了一口气,靠近白癸,慢慢将他压回了床榻之上,两人的鼻尖几乎快要碰到一起。
白癸从斥虞的眼中看到他自己的模样。
“我说过,我所求的,只有你。”斥虞紧紧握着白癸的手,语气认真,带着让白癸感到沉重的重量。
“斥虞。”白癸皱了皱眉,“我只是把你当成朋友。”
“别让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
斥虞似乎怔愣了一下,眼中多了许多白癸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想哭,又像是在笑。
“阿癸,你说……”斥虞顿了顿,盯着白癸,“为什么再来一次,结果似乎也没有变好呢?”
白癸一愣。
斥虞却像是在自言自语,“阿癸,你为什么永远都在躲着我?”
白癸皱眉,“我没有躲着你。”
斥虞眼眸微微一动,将头埋在了白癸的肩窝。
白癸微微一僵,有些不自在,“我并不讨厌你,但我也无法描述你带给我的感觉,斥虞,我只是觉得,我们似乎永远都没有办法更进一步。”
“只是——没有缘分罢了。”
斥虞似乎颤了一下,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半晌,斥虞才抬起头,眼中似乎藏着一把火焰,带着Yin森的质感。
“阿癸,如果没有缘分,我们又怎么会相识,我不会放手。”斥虞勾了勾唇,眼神Yin鸷,“我不信命。”
“只要没有他,你一定会来到我的身边。”
“一定会。”
白癸一愣,意识到不对,正想抓住斥虞,对方却猛地起身,毫不犹豫的走出了房间。
白癸看着斥虞的背影,语气中带了几分慌乱,“斥虞!”
云娘和阿唤一直守在外面,听见白癸的声音,这才立刻走了进来。
云娘扶住白癸,“公子,怎么了?”
白癸紧紧抓住云娘的衣袖,“别让冥渊来找我,别让他来。”
云娘语气焦急,“到底发生什么了?”
白癸指尖微微颤抖,心乱如麻。
看得出白癸此刻并不太理智,云娘和阿唤对视一眼,让白癸躺下。
“公子,您先别着急,冥渊这人这么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
白癸却摇头,“不,斥虞一定会杀了他。”
虽然白癸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这么笃定,可他就是觉得,刚才斥虞流露出的对冥渊的敌意,像是扎进了骨子里。
若是有机会的话。
斥虞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冥渊。
云娘轻轻拍了拍白癸的手臂,“公子,您不用担心,奴会为您打听冥渊将军的消息。”
云娘起身去点了熏香,阿唤又去抱了琴,就这样坐在一旁抚琴。
白癸的心绪在两人的安抚下稳定了下来,睡意席卷而来,他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又是半月时间过去。
这日,云娘拿了一封信过来,小心翼翼的递给了白癸。
自从上次突然昏迷过后,他的身体似乎虚弱了许多,天气还只是微凉,便已经添了厚衣。
“公子。”云娘看着少年消瘦了不少的脸颊,心里一阵难受,帮少年拢了拢衣衫,顺便将手里的信塞到了少年手里。
白癸将信塞进了宽大的衣袖之中,避开了暗中往这边偷看的人。
“公子,外面冷,我们进去吧。”云娘说道。
“嗯。”
两人并肩走进了房间,阿唤已经坐在房内,见白癸过来,连忙起身,“公子。”
白癸微微颔首,将袖子里信件拿了出来,将信件拆开,只看了两行,便有些诧异的看向云娘,“绿衣?”
云娘眼中带着些笑意,“其实绿衣姑娘在一月之前便偷偷给我传了消息,只是直到今天,我才和绿衣姑娘在宫外见了一面,她给了我一封信,交代我一定要将信亲自交到你的手中。”
白癸点头,接着看了下来,神情逐渐发生了变化。
“怎么样?”
白癸抿了抿唇,这才开口道:“他来了。”
他还是来了。
冥渊一路从仪昌奔波,快马加鞭,既要避开仪昌追杀的士兵,也要躲过东笙派去剿灭的兵。
只是短短半月,五千死士便只剩下了两千。
但他已经来了。
白癸将信纸揉成一团,“其实我知道,我不应该让他来。”
更不应该为了他,背上了弑王的名声。
这千古骂名,不是冥渊能够承受得起的。
可是他好想见他。
云娘看着白癸,“公子,您打算怎么办?”
白癸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