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唤扯了扯云娘,“阿姐,放了吧。”
云娘似乎想要说什么,阿唤却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平缓,“它不应该留在这里。”
云娘看了一眼阿唤,叹气,“那便算了。”
阿唤松开手,这小白猫得到了自由,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跳上了围墙,动作一看便知道是惯犯。
站在高高的围墙之上,小白猫喵了一声,然后就跳了下去,消失在了几人的视线之内。
白癸看着小白猫消失的方向,目光沉沉,正要转身,余光便看见了一人人影过来。
白癸一眼便认出了那是斥虞身边的侍女。
“白癸公子。”清奴佛了拂身,“我家公子让我将这个送来。”
白癸看向清奴手中抱着的梅花,顿了顿,“多谢。”
清奴笑了笑,“公子客气了,只要是公子想要的,我的主人一定会帮您取来。”
云娘看了一眼清奴,往前一步,“多谢清奴姑娘和斥虞公子的照顾,不知道这些日子,仪昌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清奴歪了歪头,似乎有些不解,“姑娘怎么这么问?可是发生了什么?”
云娘面色不变,“不,只是我随口一问罢了,倒是失礼了。”
清奴笑着,“那奴就先告退了。”
清奴很快就离开了,云娘脸色却有些沉重。
白癸看向放在一旁的梅花,同样若有所思。
这几个月,他的身边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甚至于平静到了极点,也从未有人过来打扰过他,甚至从来没有人过来讥讽过他这个质子。
但这样的平静,恰巧就是最大的异常。
从他来到东笙,他没有面见王,便直接住到了这个地方,也从未见过东笙的其他公子。
他像是被故意隔绝了消息。
而东笙王宫里的一切,都显得十分的——诡异。
白癸敲了敲花瓶,云娘了然,和阿唤一起走到了内间。
三人坐在桌旁,白癸将花瓶放到一旁,看了一眼里面的梅花。
天气转凉,也不知道斥虞是从哪里弄来了梅花。
“公子。”云娘顿了顿,“您有什么吩咐?”
白癸顿了顿,“我需要你帮我打听一些消息。”
云娘笑了起来,“公子只管吩咐便是,这有什么难的,况且,公子想知道的事情,没准奴已经知道了。”
白癸一愣,“什么意思?”
阿唤在一旁轻笑出声,“公子,阿姐的本事可不小。”
白癸皱了皱眉。
云娘笑着,若有所指,“这人心最是脆弱了,只要稍加诱惑,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白癸脸色不太好看,“你……”
云娘看出了白癸的想法,失笑,“公子放心,奴可不会委屈了自己,不过是借了这张脸的光。”
云娘说着,“宫门前每晚都会有巡逻的侍卫,我便搭上了一人,不过两天,那人便全然将事情告诉了我。”
云娘叹了一口气,“不过他知道的事情也不多,不过有两件事情,倒是能相信。”
“什么?”白癸皱眉。
“您的王兄,也就是仪昌的新王,死了。”
白癸瞳孔微微一缩,有些不敢置信。
云娘顿了顿,“据说冥渊将军已经造反。”
白癸唇瓣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是隐约觉得,事情好像都是理所当然。
云娘端详着白癸的神情,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这东笙的所有权力,似乎都已经落到了斥虞公子的手中,现在的王,手中的权力已经全部被架空。”
白癸垂下眼眸,“什么时候的事情?”
云娘摇头,“我也不知道。”
白癸眼睫迅速颤抖,原本已经平静的心湖,如今却掀起了惊涛巨浪。
他觉得自己似乎站在了旋涡正中,怎么也跑不出去。
现在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曾经发生过。
好像一切都没变化。
一些零星的画面猛地从脑海中闪过,一阵剧痛袭来,白癸猛地捂住了脑袋,往后趔趄两步,碰倒了桌上的花瓶。
瓷器碎裂的声音十分刺耳,可白癸却像是什么都听不到。
耳旁是嗡嗡的声音。
夹杂着云娘和阿唤的惊呼。
“……等我。”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肩胛骨上传来灼烧感,白癸的意识猛地被拽入了黑暗之中。
云娘只看见白癸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苍白,猛地捂住脑袋,便这样晕倒了过去。
阿唤一把将白癸揽住,脸色也很难看,“阿姐,快去找大夫!”
云娘反应过来,连忙往外跑去,虽说她并不喜欢斥虞,甚至十分警惕,但是在这种时候,也只能去找他。
白癸觉得自己在梦境中浮浮沉沉,像是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