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很多人在我们公开关系之前就希望我们在一起吗？”克里斯蒂亚诺觉得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想到的呢？”
这时小丹已经渐渐不那么拘束了，笑着对克里斯蒂亚诺说：“你们那时很明显好不好？在球场上那么默契，进球之后笑得那么开心，接受采访的时候也是一个劲儿地说对方好。尤其是你，每次看着卡卡的眼神，啧啧，宋琦都没有那么看过我。”
“真的？”克里斯蒂亚诺不由得感叹，“球迷真是太神通广大了。”
“对了，还记得那年你们一起来中国吗？你上场之前，直接取下耳钉就递到了卡卡手里，我们都在网上开玩笑说，老夫老妻也不过如此了。”
听她这么说，卡卡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轻轻咳了一声。宋琦在一旁摇了摇头，“我们家这位啊，这么多年来一直坚信这件事，有时候我都觉得她着魔了。你们最后总算是在一起了，也算是了却了她一桩心事。”
夜幕下的上海看起来和欧洲城市似乎差别并不大，旅行的第一夜过得平平无奇。两个人的时差都还有些没倒过来，躺在床上聊天聊到凌晨三四点才入睡。第二天上午起床和宋琦会合时，克里斯蒂亚诺还算Jing神，卡卡却是迷迷糊糊的。
他们的车很快出了城，朝苏州方向开去。高速公路上车不算很多，毕竟是江南，两侧的树多半还是绿的。天气很晴朗，阳光暖暖地照进车窗，有一种冬天特有的和煦之感。不知不觉卡卡又困了，几分钟时间不到，已经枕在克里斯蒂亚诺的肩膀上睡得很安稳了。克里斯蒂亚诺小心地侧过头在他头发上吻了一下，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好好睡，到了我叫醒你。”
两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第一个目的地，看起来是一座古典园林。“亲爱的，我们到了。”克里斯蒂亚诺小心地摇醒卡卡，趁他还睡眼惺忪之际，用手整理了一下他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待他穿好外套，才下了车，拉开另一侧的车门。“哎呀，外面真的挺冷的，千万别着凉了。”克里斯蒂亚诺说着又从包里拿出一条围巾，给卡卡系了上去。
卡卡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旁边故作镇定的宋琦和小丹，按住了克里斯蒂亚诺还在为他整理围巾的手，“我自己来。。。别让人家以为我生活不能自理。”
克里斯蒂亚诺愣了一秒钟，旋即微微一笑，“你看，我都习惯了。”却还是自顾自地把围巾系好，然后把手伸给卡卡让他牵住，“我是改不了了。”
大概因为是冬天又是工作日的缘故，游人并不多，周边卖各种旅游纪念品的小店也不算热闹，主人闲适地坐在店门口，和偶尔经过的买家说上几句，倒不像做买卖，更像在聊天。
“这几个字是？”卡卡指着园子门口的匾问小丹。
“中文叫拙政园，英文是Humble Administrator' s Garden。”
“谦卑的官员的花园？”
“这个。。。”小丹有些踌躇，“其实英文的翻译也不准确。这个园子是中国明朝的一个官员辞官之后建的，‘拙’在中文里是笨的意思，他似乎在嘲笑自己做官不够能干，不如退回来建个园子自娱自乐，每日莳花种菜以遣余生。”
卡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不如叫Inpetent Administratarden？”
小丹拍手：“这个不错！”
克里斯蒂亚诺有些不解地皱皱眉头，“为什么会有人在自家大门口挂个牌子说自己笨呢？”
“这是中国自古以来就有的一种思想吧。。。”小丹尝试解释，“有很多人一生努力建功立业，最后却发现并没有得到内心的安宁，于是就放弃这些，寄情于山水田园之间，甘愿做个世俗眼中的‘笨人’。不过现在这样的情调也越来越少了。”
克里斯蒂亚诺咬着嘴唇想了一下，突然笑着对卡卡说：“这么说来，我们在马德里的家也可以改个名字，叫Inpetent Football Players’ Garden。”
“那可不行。”小丹瞪大眼睛，“如果你们二位都说自己inpetent，那世上真没几个球员好意思再踢下去了。”
这时宋琦已经拿着门票走了过来，领着大家进了园子。和他们惯见的西式园林不同，中国古代的园林布局看起来没有中心也没有轴线，景物似乎只是随着人的脚步散漫地展开，一点匠心介于似有若无之间，在里面呆久了，才能体会得到那种微妙的和谐。视野里并无焦点，但随意放眼望去，看到的景色都像一幅好看的画——用绛红色的碎石拼出海棠图案的地板、透过墙上一扇镂空的窗户看到的的一丛修竹，却又不是西方风景画那种整饬的面貌。
“以前住在lun敦的时候，有一阵子很喜欢中国的风景画，偶尔找到一点空闲时间，就会去博物馆里看。”卡卡依然牵着克里斯蒂亚诺的手，低声对他说，“那些画里的景色，就像我们眼前看到的。中国古代的人很有意思，他们画的不是眼睛里看到的，而是心里想象和感觉的东西。最重要的东西，不一定在画里最显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