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鬼年既然不回来也能传递消息,那就还是待在锋弦城稳妥,不过鬼君只对尊上负责,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鬼年闻言纯黑色的眼珠微动,他看了一眼战持,又微微垂下眼皮看了眼战持桌上的文件,便一如既往的沉默了下去。
“……有尊上的消息吗?”他一动不动的站了好一会,这才开口问道。
战酒仙看了他一眼,神情微肃,他翻了翻手上的纸张,似是为了确认什么,然后才无奈道:“最后一次消息就是尊上离开御云山,但不知道去了哪里。”
离开御云山?那都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了,鬼年幽冷的黑眸沉了沉,划过一抹失落,转身道:“我回去了。”
他刚走了没两步,狐尊殿的大门便被人推开,而正对着他的,便是一身正装,头戴冠冕的战以择。
狐尊殿外的阳光洒进来,在战以择身前投下了长长的黑影,他的容貌让人看不分明,却在光影中显露出一种别样的气质,一种复古的,仿佛蒙上了一层暗色的尊贵。
“见过尊上。”所有人都是单膝跪地,见礼道。
这里是狐尊殿,狐族最高的权力中心,狐祖拥有着绝对的掌控权,在这里战以择就是一切,至高无上。
他的桃花眼中闪过思念,嘴角也微微弯了起来,露出了一个熟悉的笑容,温和道:“起来吧。”
战以择一边说,一边神情自然的走上了主坐,他骨节分明的手轻抚着王座上的花纹,眸光逐渐深邃。
他的眼中闪过感慨,吩咐道:“战持,通知下去,半个时辰后,狐族朝会。”
“是,尊上。”战持说完便向外走去,屋里便只剩下了紫栖渊,水潇,即墨途,战酒仙,鬼年。
战以择的眼神从几人身上扫过,有些意外的开口道:“鬼年,你怎么在青丘?”
鬼年上前一步,回道:“回尊上,属下回来汇报锋弦城情况。”
“锋弦城怎么了?”战以择的语气一下子加重,在他看来,如果没有大事,鬼年完全没有必要亲自回青丘汇报,所以此番一定是锋弦城出了变故。
“回尊上,锋弦城一切如常,虎族最近没有动静。”鬼年立刻回道,他的音质天生偏冷,倒是有一种让人信任的力量。
一切如常?战以择神色微愠,“你特地从锋弦城回来就是汇报这种消息的?”从担忧到安心,本来的紧张无处安放,情绪起落间战以择的语气便不太好,他倒不是生气,只是觉得鬼年的行为有些莫名。
鬼年却并不这么想,他的神色一慌,忙道:“尊上,锋弦城一百里内属下都已安置了探子,主城更是用了鬼蝶族的共……”他担心战以择认为他擅离职守,所以试图解释,解释即使自己回青丘,也有办法第一时间收到锋弦城的消息,更能随时赶回,以保证城池万无一失。
战以择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语,“好了,朕知道了。”鬼年跟了他两世,一直绝对遵从他的命令,所以他不认为他会罔顾城池,既然如此,那便不用再听具体安排。
倒是战持颇为意外的看了鬼年一眼,刚刚她说这事时,鬼君可是连应都未应,这会倒是解释得急切。
哪怕还想多说两句,但听到战以择的命令,鬼年还是立刻闭上了嘴,神色恭谨的站在原地,至于他内心是何想法就无法从表情上看出来了。
战以择看向了战酒仙,状似随意的问道:“小酒,在你心中什么最重?”
“青丘狐族最重。”战酒仙上前一步,拱手答道。
战以择的神色温和下来,“为了狐族舍弃生命,你可觉值得?”
“值得。”战酒仙的回答毫不迟疑。
战以择笑的弯起了眼睛,“朕与你想法一般。”
紫栖渊一下子握住了双拳,想法一般……什么想法一般!尊上明显已经决定了自我牺牲,所以才如此问战酒仙。
战以择手一翻,取出一把血红色的刀,对着战酒仙道:“过来。”战酒仙依言走上前,神色还有几分疑惑。
战以择拉过他的手,在他手腕处轻轻一划,血珠溢出,粘在了刀刃上,战酒仙眉头微挑,虽然疑惑手臂却未动分毫,稳稳的放在战以择手中。
战以择也没有解释,而是转过刀身,又在自己腕间一划。
“尊上!”战酒仙神色一惊,下意识的反手握住刀,不让战以择再伤害自己。
看着刀刃上的血,战以择温和道:“无碍,只是取血。”
战酒仙这才松手,却微微蹙着眉。
看着“判断”一点点泛起红光,感受到那丝微妙的联系,战以择笑了,“好了小酒,回去吧。”
战酒仙不明所以的来,又满肚子疑惑的退回原位,但他却什么也没问。
战以择虽颇有城府,但对待属下却向来是有什么吩咐就直接说,事情也都会讲的很明白,绝不会让人理解偏差的那种明白,所以战酒仙认为该他知道的待时机合适了尊上自然会说,便也不会多问。
而明白怎么回事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