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告诉Davis。我觉得我大概快死了,他已经为我Cao心了太多,不能再让他难过。
我想我的某个器官一定产生了异变,或许已经到了绝症的晚期,偶尔我会发现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滚,我甚至联想起那些末世灾难片。
在无限的恐惧中,我度过了我的二十岁生日。
来到Z国后的第一个春节,在整个城市彻夜的狂欢中,我却只经历了彻夜的失眠。
四月一号,对我来说是一个绝望的日子,却也是改变了我一生的一个重要的转折。
凌晨一点,我被一阵剧痛惊醒,醒来的一瞬间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肚子里那异变的东西似乎在蠕动着,下半身shishi黏黏的,空气里隐隐约约有一股铁锈的味道。我勉强打开床头的灯,掀开被子,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白色的床单已经染成了一片殷红。
怔怔地看着那滩血,再次痛彻骨髓的巨大痛楚袭击我的每一根神经,我颓然躺在床上,直到那一波剧痛过去,我爬到床边,颤抖着拿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手机是Davis送给我的,虽然我几乎没有用过,我甚至已经把它当成了摆设,但它却成了我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打开通讯录,里面只有Davis的电话号码。
短暂的“嘟嘟”声对我来说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接通的那一刻,我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来。
“你好。”
不是Davis,是陈谨的声音。
我咬了咬下唇,努力用最冷静的声音说:“Davis在吗?”
“Shaw?!”陈谨惊喜的声音传来,“你、你去哪里了,你怎么……”
“谨,”我打断了他的话,“Davis呢?”
“我们在外面玩,他刚刚去了洗手间,你找他有事吗?”
“麻烦你……呃……”一阵痛楚袭来,我咬着牙才忍耐住痛苦的呻1yin。
“Shaw!你怎么了!你在哪里?”
大颗的冷汗从额头上滑了下来,太疼了,我几乎有种要被撕成两半的错觉。
我像是被扔在岸上的鱼一样大口呼吸着,很久没能说出一个字。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Davis的声音,痛楚让我无暇分辨他们说了什么,然后Davis说:“Shaw,不要怕,我现在就去找你。”
他不断地在手机里安慰我,可他说了什么我却听不到了,我被渐渐密集的疼痛淹没了理智,却没办法晕过去,所有的神经都在感受那绝望的疼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剧痛从下身传来,我“啊”地大叫了一声。
当某个东西从肚子里冲出去的时候,卧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了。
我像一摊烂泥一样躺在床上,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泪水迷蒙的眼睛,只依稀看到Davis和陈谨惊惧的眼神,渐渐抽离的神智,似乎辨别出一声怪异的啼哭,然后我终于如愿以偿地晕死过去。
半年后,在陈谨和Davis的安排下,我离开了Z国。
坐在飞往墨尔本的私人飞机上,我看了一眼熟睡在身旁的小小婴儿,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却恍如隔世。
当飞机升空的瞬间,我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
不记得一年多前飞机落地时天是否这么蓝,但我往后的日子,应该会像这天空一样。
青云万里,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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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
墨尔本今年的天气很怪,稀稀拉拉地下了近一个月的雨,但一场雨也下不了多久。下午出门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走在路上就开始Yin雨绵绵,还好这种事遇到的多了,我早有准备地带了伞和雨衣雨靴。
琼斯夫人将Vito交到我的手上,微笑着对我说:“我们会想念您和Vito的,肯特先生。”
“我们也会想念您的,琼斯夫人,”我笑着和她握了握手,低头拉了拉Vito的小手,“和琼斯夫人道别吧。”
Vito眼圈有些发红,他松开我的手,扑进琼斯夫人的怀中。
“乖孩子。”琼斯夫人叹息着抱紧了他。
站在楼下的门口,我蹲下身帮Vito穿好雨衣和雨靴,捏了捏他柔软的小脸。
他搂着我的脖子,说:“爸爸,我们明天要去哪里?再也不回来了吗?再也看不到琼斯夫人了吗?”
我单手抱起他,撑着雨伞走进细雨中。对这个孩子,我很愧疚,却无可奈何。我没办法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很多事,我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我不想欺骗他,即使我可以编造出很多理由搪塞他。
渐渐地,随着年龄的增加,他开始不再问我譬如“我的妈妈去了哪里”之类的问题,却会缠着琼斯夫人跟她分享秘密。我知道,比起我,他对琼斯夫人反而更依赖一些。
我说:“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放心,等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