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节日氛围萦绕在城市上空,处处都是一片温馨繁盛的景象。
杨月陪江海波在步行街上慢悠悠的逛着,年底了,江海波以给杨月送自制腊肠的名义把人约出来,实际上却拉着他疯狂在步行街采购了一整个下午,蛮横无理的霸占了他仅剩的半天假期。
杨月逛得生无可恋,感觉脚掌磨得比上课都累,口袋里的手机一震,他摸出来看一眼,是侯择七发来的消息。
男朋友:逛完了么?我去接你?
男朋友:今天有雪,带你去喝参鸡汤暖暖身子。
看到参鸡汤三个字,杨月脑海里就像突然启动了某种雷达,梦里那些糟糕的画面和那一小片被反复冲洗的布料一瞬间充斥了他的大脑,带着匪夷所思的温度烧红了他藏在发丝下的耳朵尖。
他手指飞快的在屏幕上连敲三个“不”字,随口扯了个谎回复:下雪天适合在家吃火锅,你准备好锅等我,我这就回家。
周围的小店面里到处都弥漫着浓郁的香气,烤红薯、炸鸡排、鸡蛋仔、铁板鱿鱼……甜香与浓香混在一起,勾得过路的行人止不住的咽口水。
经过一家酸辣粉小店,江海波再也受不了了:“nai月,我好饿啊,咱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你不逛了?”杨月问。
江海波:“逛不动了,我想先吃东西。”
“噢,”杨月点点头,哗啦一把拉上敞开的衣服拉链,又理了理围巾:“那你吃吧,我也要回家吃饭了。”
江海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袋上立刻冒出一个难以置信的小问号:“你回哪……?”
“回家啊,”杨月答:“我回家吃火锅。”
“回家吃火锅?!你回家跟谁吃火锅?哎我说你有没有点良心啊?我累死累活的和你逛这么半天,我难道不配和你一起吃顿饭吗?!”
“你客观点,明明是我累死累活陪你逛这么半天,麻烦你别把概念搞反了,”杨月十分冷酷无情:“再说了,我天天和你吃饭,你差我这一顿么?”
“哎你——!”
“时间不早了,再晚就不好打车了,我走了。”
杨月挥挥衣袖转身就溜,江海波在千钧一发之际扥住了他的衣角,一把将人薅了回来。
“你不对劲儿,宝贝儿,”江海波狐疑的凑上去质问:“你以前动不动就离家出走,怎么这几天这么反常呢?”
“我哪有?”杨月满口否认。
江海波:“你就有!你以前下课恨不得住在练功房里编舞编到半夜,就算不编你也要磨蹭很长时间才回家,但你最近一下课溜得比兔子还快,你这就是恋家!绝对是!”
杨月强词夺理:“我恋个屁的家,我不回家难道要露宿街头吗?”
江海波亮出杀手锏:“你不说清楚就别想把腊肠拿走!”
杨月:“……”
他低头盯着手里拎着的两罐腊肠切片,喉结滚了滚才含糊的开口:“兔子不吃窝边草。”
江海波不知道他在瞎岔什么话题,只是怒道:“你少说些有的没的!我管你吃rou还是吃草,我问的根本不是这个!”
“但我吃,”杨月小声说。
江海波:“……”
杨月冷不丁冒出来的一句话像是平安夜在教堂里敲响的钟声,悠长而空灵的回荡在他的耳畔,将他的大脑洗涤得一片空白,紧接着他盯着那抹一溜烟跑远的背影,陷入了经久不衰的震惊中!
这他妈的……难道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成功保住了手里的腊肠,杨月在走到楼栋口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拧开罐子捏了一片吃起来。
江海波家是西南地区的,母亲在家乡的大学城附近开了一家生意兴隆的川味小吃店,每年冬天都会自己做一些腊rou腊肠寄过来给他。
自制的川味腊肠香辣鲜美,醇厚浓郁,吃一口回味绵长,咽下肚唇齿留香,杨月第一次吃到后就一直念念不忘,以至于江海波的妈妈每年都会多寄一些过来,给他留一份。
他嚼着腊肠在电梯里留下报复社会的香味儿,然后掏出钥匙进了家门。
“我回来了。”
脱下外套,换了拖鞋,杨月依然抱着罐子没松手。
含糊的声音逗乐了在厨房里切涮菜的侯择七,便笑着隔空问他:“怎么吃着就回来了?不是说好的吃火锅么?”
杨月揉了揉来门口迎接他的小乖,然后脚步轻快的跑进厨房。
“江海波的妈妈每年都会寄川味腊肠给他,有我的一份,”他把罐子伸到侯择七面前,示意他拿一片吃:“这是她自己做的,特别好吃,就是有点辣,你尝尝。”
确实有点辣,侯择七闷头切菜,都已经听到他嘶哈嘶哈的在轻轻抽气了。
辣成这样还吃得这么开心,真是跟只馋嘴的猫似的。
“我现在不行,我切土豆呢,”侯择七说。
“那你张嘴,”杨月不依不饶,捏起一片送到他嘴边,被辣红的小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