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几秒,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声响。
“你再不出来,我就要硬闯了,”侯择七压了下门把手,果然反锁了。
怪不得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是算准了他进不去。
“我真闯了?”侯择七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钥匙插进锁孔一转,感叹着:“你以为锁了门我就进不去了?你也太天真了,踹门、撬锁、备用钥匙,哪样我——”
“我Cao……”
房门刚推开一道细缝,就被什么东西死死顶住再也动弹不得,侯择七透过门缝看到了抵在门口硕大的书柜,暗骂一声后目瞪口呆的张张嘴,震惊半晌愣是没拼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牛了逼了。
您有这么大劲儿都能把你大哥二哥扛起来从市中心的楼顶上扔下去了吧?还至于不声不响的受这么多年委屈?
侯择七咬咬牙,连顶带撞的把门缝弄大,接着深吸一口气从缝隙里挤了进去,心里止不住感叹这祖宗真是多么疯的事都干得出来,幸好家里住顶层,不然就他这个倔脾气,分分钟得跳窗潜逃。
“你本事挺大啊,还会拿书柜顶门了?”
他偏头看过去的第一眼,就见床上的一小坨被子动了动,像一个全副武装的小面包,边边角角全被死死的压紧了。
“杨月,你听到我说话没?”饶是侯择七对人再温和,此时也被他戒备的样子气得脑仁突突直跳:“你把被子松开!”
他说着,伸手去扯。
小面包不仅纹丝不动,夹心里还闷声闷气的传出来一个恶狠狠的:“滚!”
侯择七气笑了:“你闹什么脾气呢?快松开,再不松我用强的了?”
他扯住被子的一角死命的拉,里面的人却像故意跟他作对一样,咬紧牙关狠狠的拽。
侯择七气不过,只能找准了位置把手放上去,咬牙切齿的眯起眼睛:“松手,信不信我挠你痒痒?”
小面包狠挣一下甩脱他的手,迅速向里缩了缩,闷声骂道:“滚蛋!”
侯择七耐心耗尽,扑上去隔着被子上下其手,嘴上还不忘欠嗖嗖的喋喋不休。
“你哪怕痒?这怕不怕?嗯?”
“别躲啊,这痒是吧?这是腰吧?”
“哎这是哪?怎么这么软和,屁股么?”
连挠带戳半晌,面包夹心终于急了,弹起来掀开被子大吼:“你有病吧!”
乌黑凌乱的发丝糊在白皙光洁的额头上,眼梢上挑的杏眼红肿凶狠,剜过来的时候眼底闪着慑人的寒光,但眼尾的一抹淡红却削弱了他的攻击性,倒显出几分风情万种的骄横来。
侯择七一个没绷住,被他猫一样nai凶的样子逗乐了。
杨月气得恨不能咬碎一口白牙,捏紧被角狠瞪着他。
好不容易敛去笑意,侯择七开口就是不怀好意的调侃:“我说怎么躲被子里不敢出来呢,原来是眼睛肿成核桃,害羞了。”
杨月恶狠狠的骂:“放你的屁!”
侯择七凑到他面前,盯着红嫩的嘴唇继续逗他:“你这小嘴儿,骂起人来怎么就这么带劲呢?”
暖烘烘的气息猝然逼近,杨月脑子里回想起刚刚那荒诞的一幕,面颊腾的一下就烧起来。
他避开侯择七炽热的眼神,垂头盯着被死死绞紧的被角,哑声说:“刚刚的事,我全当你是在可怜我,脑袋一时发热就鬼迷心窍了,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你以后……别再做了。”
“不可能的,”侯择七眼珠一沉,干脆道:“我没有鬼迷心窍,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杨月不死心的挣扎:“可你是我哥。”
“放你的屁,”侯择七原封不动的把话还回去,冷笑一声拆穿他:“你打心眼儿里就没认过我这个哥。”
“那是因为你跟他们不一样!”杨月急了,语无lun次起来:“是你自己说的,你对我好只是因为我是你弟弟,你让我喊你,我也已经喊过了,现在我们从名义上讲就是兄弟,所以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不能哪样?”侯择七握紧他攥在被子上的手,盯着那双红肿的杏眼一寸寸靠近,捏着那颤抖的手指一点点摩挲,质问:“我不能亲你?不能抱你?不能宠着你惯着你对你好?”
他的目光同宽大的掌心一样滚烫炙热,烧得杨月手背都快要撩起火来,他的瞳孔在越来越近的逼问里剧烈震颤着,心底像是有一个声音在扯着嗓子叫嚣: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杨月,你扪心自问,你喊我一声哥,可你心里真的拿我当过你哥么?”他无赖似的,细细跟人盘算:“你生气了冲我耍横,生病了对我撒娇,动不动就盯着我的脸走神,见到我不高兴会翻跟头哄我开心,还三番五次在我洗澡的时候闯进来。除了我,你还会对谁这样?你敢说你真的对我没有一丁点歪心思?”
他的话字字句句像尖锐的细刺,戳进杨月的血rou、骨骼、脑髓,最后深深刺激到心脏,让他四肢百骸像筛子一样开始止不住的颤动。
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