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你谁啊?!吓死老子了,那城门外白纸黑字的写着,说了摄政王早就死了,听说暴尸荒野,可惨的很呢......”
“惨什么惨?早就听闻那摄政王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血腥狠戾不说,还心甘情愿做一条狗,死了也好!”
忽然被秦霜这么一撞,那俩人吓了一大跳,纷纷避开这位奇怪的人,躲在旁边嘀咕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听着他们的话,秦霜颤抖着摇头,哑声低喃道:“这怎么可能.....”
不知在何时,四周逐渐飘扬着小雪,刺疼的雪花像刀子似的,割在他的脸和手上。
秦霜已经没有知觉了,只剩下嗡鸣的喧闹声,在他耳边不断的回响。
他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很想吐,却怕吐出来的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那俩人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既觉得奇怪,又感到好笑:“有啥不可能的啊?城门外那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不信啊....不信自己看去呗!”
说完,其中个头矮的男人便伸出手,推搡着原本摇摇欲坠的秦霜。
“快让开,别挡了老子们的道,啊——!你....你谁啊!”
矮子刚要“潇洒”的离开,他身后突然出现一人,死死钳制住他的手腕,用冰冷的目光审视着他。
“你刚刚碰他了,是么?”萧乾加重了手底下的力道,几乎把矮子的整只手捏断。
“哎呦呦呦——疼!疼!”矮子瞬间疼的面目扭曲,弯下脊梁向他求饶:“这位爷.....疼疼疼....小的错了,小的不该对这位公子动手动脚的....小的该死!该死!”
他因剧烈的疼痛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就差没给萧乾跪下来了。
“跪下,向他求饶。”萧乾的双目一寒,沉声呵斥道。
“是是是.....”矮子扭曲着脸,刚要面向秦霜跪下来,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这位爷,那位公.....公子、嘶——已经不见了.....”
他忍受着剧痛,好不容易说完了一句话语,已然疼的满头大汗,神智恍惚。
“什么....?!秦霜....!”萧乾立刻摘下面具,转身看向四周,这才发觉秦霜早就不见了踪迹。
看到他冷峻深沉的脸庞,矮子连忙哀求道:“爷,您行行好,您就放了我小的吧.....小的改日给您登门道歉行吗?”
他嘴上不断求饶,内心却感到奇怪,眼前的男人长得这么英俊潇洒的,咋就如此暴躁恐怖啊.....
意识到秦霜已下落不明,萧乾来不及和他多做纠缠,便沉着脸放开了手:“快滚——”
“是是是——”
重获自由的矮子不敢多说,连忙捂住自己断掉的手,连滚带爬的消失了。
眼见雪下的愈来愈大,萧乾不敢再耽搁,立刻沿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寻人。
尽管寒冬凛冽、冷风刺骨,可仍然没有消减人们对上元佳节的热情,万头攒动,叫卖声、烟花爆竹声不绝于耳,可这一刻,所有的喧闹再也进不了萧乾的眼底。
他深邃的双目只在人群里,寻找着那个总清是清冷傲然,又消瘦纤细的人影。
就在他冲出重围时,不远处的城门忽地传来阵阵议论声。
“这人是怎么了.....?哪里来的怪人呦.....”
“看他戴那面具,像是岭南来的人.....那不是萨满面具吗!”
听闻此言,萧乾心中一动,立即拨开围在身前的人们,往城门的方向快步走去。
待白凄凄的雪雾消散,他便看到了站在城门旁,不断撕扯着什么东西的秦霜。
他的动作仓惶无措,口中喃喃低语,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看见秦霜诡异的神态,老百姓们谁也不敢上前,唯恐自己招惹到麻烦。
萧乾却迈开了脚步,冷着脸靠近他。
直到与他有咫尺的距离,他才听见秦霜在低喃什么。
“不要.....不要杀了我.....不要......”
听到他绝望和沙哑的声音,萧乾的心猛然一震,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霜.....”
“不要杀了我、求求你.....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
只不过片刻的功夫,秦霜的双唇便被寒风吹的撕裂,脸上布满了不正常的红晕,双手因过度的撕扯,早已血rou模糊。
“秦霜,停下来。”萧乾走过去攥住他的手腕,沉声呵止他。
“我不相信.....不相信——”秦霜慌乱地摇头,他把那些沾染着自己血水的纸,摊开在眼前,用发红的凤目死死盯着它们。
看见他的手血流不止,萧乾的神色十分僵硬,他像是在忍耐着什么,用低沉的嗓音道:“秦霜,随我回去。”
说完,他就抬起手,狠狠撕碎了血红色的纸,再度握住秦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