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么匆匆忙忙地赶过去,却被守卫的小兄弟挡在了忠义殿外。
“我有要事要禀报哥哥,你快让开。”
看到守卫像铁杵似的扎在门前,宋祭酒急得直喘气。
“军师,不成啊,萧爷有、有令,不许任何人打扰。”守卫一脸难色地看着他,支支吾吾道:“您还是别、别难为小的了。”
“可是人命.....!”
“宋军师,这位小弟说的不错,你还是莫要难为他了。”
正当宋祭酒要大喊人命关天时,身后忽地响起了一个沉稳的男声,打断了他和守卫的说话。
“戚默庵,大事不好了,王爷他要去找萧二。”
瞧见男人端正的面容,宋祭酒来不及客套,直接把他拉了过来,扯住他的衣袖道:“这叫我怎能不急?”
“军师莫慌。”戚默庵的神态依旧淡定,他瞥了眼紧闭的朱红色门扉,又压低嗓音道:“王爷的病刚刚痊愈,即便是去找萧二,也没有Jing力走太远。”
听他这么说,宋祭酒用手绞住了衣袖,纠结道:“你的意思是要我眼睁睁看着他去冒险?这绝对不行!”
他瞪着一双水光粼粼的桃花眼,又拽过眼前男人的衣领,咬紧牙关问:“戚默庵,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军师若实在不放心,不如跟在王爷身后,暗中保护他。”
戚默庵说着,突然扬起了人畜无害的笑容:“我只是想,眼下要是王爷丢了,萧爷恐怕会急疯了,后悔疯了。”
他凑近宋祭酒的耳边,眼底闪过了狡黠的光:“戚某倒是挺想看萧爷后悔的样子呢。”
“戚默庵,你真是....掐了一肚子坏水比我还坏!”
见他笑的一脸逞意,宋祭酒忍不住锤了他一下,之后轻轻收回手叹息道:“罢了,反正哥哥不肯见我,与其在这儿干着急,倒不如偷摸的保护王爷.....戚神医,多谢指点了。”
他们两个相识的早,又都是个顶个的人Jing,平日没事时就爱凑一块儿,脾气喜好相投,因此甭管山寨里出了什么事,他俩反倒是意见最能整齐划一的。
“军师聪慧,戚某哪里敢指点。”
戚默庵眯起天青色的双目,茫茫的雨雪下,他看起来像只狡诈的狐狸。
“油嘴滑舌。”宋祭酒抬眸瞪他,扯了下唇角:“要是哥哥怪罪下来,我就把锅甩你身上,哼。”
戚默庵闻声后轻笑,又从衣袖里取出一二件“宝贝”递给他:“这两样东西你带好,指不定会派上用场。”
“唔,我走了。”宋祭酒把那些小瓶瓶接了过来,也不问他是什么东西,就神色匆忙的离开了。
夜深雪重,忠义殿里的油灯已经燃尽,却没有人敢进去添火,只有窗外的白雪冷光照进来,勾勒出了萧乾冷峻的背影。
他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活像一樽被风化的雕像。
萧爷后悔了吗?
戚默庵的话好似一道魔咒,反复在脑海里回响,让他一遍又一遍想起秦霜的脸。
那个时候,他的脸上分明写满了失望、错愕和疼痛,丹凤眼里也蓄了泪,可在自己面前仍倔的不行,不肯有一丝一毫的示弱。
萧乾想的出神,待他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竟不知在何时把地上的药瓶握进了手里。
“该死.....”想到秦霜红肿的脸庞,他有力的手掌紧握成拳,终是站起身来,走出了房屋。
还是忍不住想瞧瞧他,依照那人外刚内柔的性子,指不定这会儿在卧房里掉眼泪呢,打小就那样,就算被打的浑身血rou模糊,掉眼泪也不让人发现,从来都不敢大声的哭,真是既倔又单纯。
想到这儿,萧乾的心莫名的一疼,连忙加快了脚步,往卧房匆匆赶去。
雪花滚滚飞在肩上,深夜的山寨四处是雪,竟比白日还要亮上几分。
走到卧房门外时,萧乾玄色的氅衣已经结满了冰霜。
“萧爷.....”
“萧爷,王爷已经睡下了。”
门外的两个守卫见他来了,在诧异之中禀报着。
萧乾抖落肩膀的雪,扫了他们一眼,沉声道:“他睡下了爷就不能进去了么?”
“这.....这当然不是。”左边的守卫尬笑两声,和身边的同伴对视过后,便把路给他让了开来,满脸写着“爷您请自便”的字眼。
萧乾见状淡咳了两声,这才抬手敲了敲房门。
“秦霜,开门。”他带着命令的口吻沉声道。
过了大半晌,两个守卫大眼瞪小眼,门还是没有开。
“秦霜,你不开门的话,爷直接进去了。”
瞥到手下们意味深长的眼神,萧乾觉得有点挂不住面儿,伸手就要推门。
可就在这一刹,屋里面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是落锁的咔嚓声,他再用力去推,却推不开了。
“秦霜,你.....!”凝视着倒映在门上的侧影,萧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