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之后,宋祭酒抬眼望着被雪掩埋的重重山峰,清秀的眉目拧了起来。
大雪下了将近一尺厚,一眼望去,前面没有尽头,后面也看不到来路。
这样的寒冬,莫说是一只小狗,就算是大活人也撑不了多久.....他必须尽快找到萧二才行。
“宋、宋,出什么事了?”这时一双有力的手环住了宋祭酒的腰,使他冰冷的身体逐渐变暖。
“没事,萧二丢了,我得带人去找。”宋祭酒回过头,注视着唐莲澄澈的双眼解释道。
“萧二、是那只、小胖狗?”唐莲回想了一下,哑声问道。
“是。”宋祭酒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庞,温声道:“它是哥哥最珍视的小家伙,我和兄弟们要在哥哥知道此事前找到它。”
唐莲听后点了点头,又为他系好衣襟:“那你、路上小心。”
看着他柔情的举动,宋祭酒有点惊讶,他原以为这小子是个愚钝的木头,没想到他也有疼人的一面。
“知道了。”宋祭酒含笑贴近唐莲耳边,用轻佻的嗓音道:“你回我房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他带着药香的气息轻扫过少年的脖颈,让唐莲猛然涨红了脸,声音变得喑哑:“好、等你。”
宋祭酒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忍住想继续厮磨的欲望,连忙转身离开了柴房。
雪路很长,好似望不到尽头,待他和贺彰等人汇合时,山寨的兄弟们已经快跑断了腿。
“军....军师!您说的地方,俺们都找遍了!连、连马槽都找了,可是连萧二的毛都没找到!”
见宋祭酒赶了过来,贺彰第一个冲上前禀报道。
看到他一个七尺男儿被冻得脸庞发紫,一步三喘、大口大口地吐出一团团的白气,便能得知这样的雪天有多么危险。
萧二.....它曾经摔断过腿,又那么小,在这种环境下要怎么活?
宋祭酒越想越揪心,他抓紧自己的衣袖,颤声道:“找,接着找,那边的小路.....把雪堆挖开、挖开了找!”
他的面容看似镇定,可在说挖雪二字时,只有宋祭酒自己知道,他藏在衣袖中的手,已经抖的没有知觉了。
“是.....是!军师!您小心点!”
贺彰还没来得及眨眼,就看到宋祭酒撩起衣摆,一头扎进了白雪里,徒手开始挖雪。
“军、军师.....”他的果断和勇猛令在场所有爷们都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找——!给我找——!活要见到.....死、死要见尸!”
宋祭酒埋头进雪坑里,不顾双手被冰雪泡的红肿发紫,死死咬住牙关,一次又一次的捧出凝结的雪块儿。
比起萧乾的骁勇强悍,平日里他在众人的眼中不过是个文弱书生。
可在危急时刻,宋祭酒总会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能稳定军心,更能独独的挑起大梁,这便是他受兄弟们敬重,被萧乾信任的缘故。
“听军师的!挖,快挖!”贺彰见状立刻大吼一声,带领着其他兄弟挖雪。
.......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帮大老爷们都累瘫在地上,仍是没有找到萧二的半点踪迹。
看着渐渐变黑的天色,每个人的神情都很沉重。
通往山下的路被挖出了一道沟壑,横在皑皑雪山上,看起来格外突兀。
“军师,军师您别再挖了!这么下去,您的手会废的!”
瞥见宋祭酒毫不停歇的身影,贺彰急忙冲过去阻拦他。
“萧二.....它到底、到底上哪儿去了?”宋祭酒哑声低喃着,快要急哭了。
“军师莫急,不然.....咱们还是禀报给萧爷吧!”
贺彰犹豫许久,最终咬牙吐出这句话来。
“不行!呃啊——”
宋祭酒厉声否决他的话后,却因情急扭到了脚,不慎跌进了大雪坑里。
“军师!军师您怎么样了——!”贺彰和其他兄弟迅速赶过去,把他拉了起来。
“我没事.....你们快接着去找。”即便脚腕疼的像被折断似的,宋祭酒也没有发出一丝呻yin,只催促着兄弟们快去找。
“可是、军师,萧二丢了,这事儿,不论怎么瞒,都瞒不过萧爷啊。”
督促着大家伙四散开来,贺彰低下头,面色十分为难。
“瞒不住也要瞒。”宋祭酒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哑声命令:“去请王爷到我房里来。”
“啊?!现在、为啥要请王爷?”贺彰不解地看着他。
“只有王爷才能拖住哥哥。”宋祭酒简短的回答他,抓稳他的手臂站起身,思量半晌又沉声道:“他若不愿来见我,你就说唐莲伤重想见他。”
“这、这.....”一听又要干骗人的事,贺彰有些迟疑,但瞅着宋祭酒凌厉的眼神,他还是一咬牙道:“成!俺这就去!”
为防止别人发现,贺彰一路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