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楚栖无奈的声音,“我来了,不用那么血腥。”
两人俱是一惊,贺兰漪将枪头握在手中,侧身开门,上下打量了一眼,见门外的人是楚栖无误,才挑眉:“这不巧了。”
楚栖刚跟着女皇侍卫找到这里,听到里头与澜凝冰攀谈之人是贺兰漪时也很惊讶,他寒暄道:“好久不见。”
澜凝冰道:“你又救了这货一条命,怎么找着这儿的?”
楚栖如实提到了南慕女皇的帮助,贺兰漪道:“方才我进门的时候就是想说这件事,我觉得周围一直有人在监视咱们,本想让你准备换个住所。”
“你早干嘛不说,现在打马后炮呢?换地方?钱呢?你倒是给我变出来啊?”
“我都提了主意了,不劳你动手,明天就抢个一百两黄金给你,记得替大爷我弹首曲子!都说眼盲者听觉更清明,怎么不见你先发现人呢?”
“我眼睛还没瞎呢!再说了,就算我瞎了,怎么不见你擦亮自己的这对招子?”
“停停停!STOP!”楚栖下意识飙了句英文,他真是服了,自己话还没说两句呢这俩人又吵起来了,“别幼稚了行吗?都严肃点,现在我带你们回去见见人,这下子我们团队人都齐了,还有些事要问你们。”
在楚栖的控场之下,终于艰难地把这两人带回了住所,与剩下的人碰了面,接着各自解答了一些疑问。
第一是他们怎会结伴南下,又因何南下。
澜凝冰并无隐瞒,告诉楚栖这个安排的前因后果,策划之人自然是柳戟月。
楚栖听得心头又酸又暖,只因他曾经提过,自己不能离这些人过远,柳戟月便想着办法将他们带回到自己面前。他仿佛永远记得对他的承诺,又在千里之外、冥冥之中守护着他的安危。
“他……你们走的时候,他还好吗?”
贺兰漪忍不住冷笑道:“好的不能再好了,这不正虎视眈眈地等着蚕食北雍吗?”
楚栖安慰他:“南慕女皇有很大意向出兵援助,你这次南下不会白走一趟的。”
贺兰漪沉默了一会儿:“借你吉言。”
他二人是在众人走后的半月有余之后再南下的,对京城和宫里的事听闻的多些。待楚栖问完之后,明遥便迫不及待地问起明浅谡的安危,碧梧也支吾着询问滕枫。
澜凝冰思索片刻:“你兄长的事情我不曾知晓,不过明丞相倒是有所耳闻,他忽然身染重病,辞官在家,现下如何我不清楚。”
“啊?”明遥都快晕了,“一定是我把他气病的……万一他想不开了可怎么办啊!”
碧梧没得到有希望的答案,情绪也十分低落,楚栖忙着安慰他们两个。
“有听闻刺客闯宫的事情吗?”
就在楚栖好不容易让他们平复心绪,重生希望之后,段之慎冷不丁开口道。
他与澜凝冰、贺兰漪都没见过,虽然楚栖简单介绍过这位是新成员小段,但对于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澜凝冰也是愣了一会儿。
他皱起眉:“刺客闯宫?没有吧……但我只在宫外活动,宫里的许多事并不清楚,你可以问问这位,哦,我忘了他被五花大绑关在牢里,更不知道了。”
他还不忘奚落一句贺兰漪,但贺兰漪却突然道:“我有听闻。”
他打量了一眼瞬间凝视他的段之慎,幽幽道:“我听成秋拾和别人聊起过,那日太后宫里出现了个刺客,所以柳氏皇帝忙着去处理,放了他鸽子。那刺客的处理结果我是不知道,但当天太后寝宫莫名烧了把大火,把太后、去请安的皇后和几个宫人一起烧死了。”
在场之人俱是一愣,太后崩逝的消息前段时间他们就听说和震惊过了,只是那时还可以用“与彭永彦无关”来安慰段之慎,但如今听贺兰漪所言,恐怕彭老板也是凶多吉少。
“我明白了。”段之慎闭了闭眼,“陛下那边的密探还没查出确切消息,我再等等看。”
“……对,再等等看。”楚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猜测这场火应该是柳戟月的计策,但太后是真去世了……还是像明雅那般瞒天过海?——如果是前者,是什么事要他愤怒到以火舌来焚毁?但如果是后者,他又怎有可能放走他们。
楚栖既不觉得他会那般狠毒,也不认为他会和善至此。所以他的滤镜让他为柳戟月的行为自动描摹勾勒:无论他的抉择是什么,都一定是在他很不情愿的情况下做出的……
一时间众人的情绪都有几分低落,静默了片刻,楚栖勉强提起Jing神:“不谈那些了,现在担心也没有用,还是抓紧时间决定接下去的方向吧。”
“但如果一直找不到怎么办?”贺兰漪问。他刚听说了楚栖这几个月在南慕搜寻宝物的事,由衷感到荒唐,“即便有找到的可能,却要花费一年、两年……乃至十余年的时间,又该怎么办?我等不了那么久。”
对其余人而言,当下还没到最艰险的地步,他们可以等,但贺兰漪却等不起。北雍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他没有回去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