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不轻啊。”孟盛夏扶着对方,一路半拉半拽地把牧周文从停车场搀扶到自己的公寓楼下,最终还是忍不住把对方背起来了,“你们运动社团的人都这样吗?看着轻,各个骨头里灌水泥。”
他背着牧周文进了电梯,对方终于因为颠簸一阵干咳,就像是要吐出来一样,幸好电梯的速度很快,他们很快就来到了走廊上,在迷宫式的楼层里转了几转,孟盛夏就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你忍着点啊,马上就到了。”孟盛夏在门口把牧周文从自己的背上放了下来,然后以扶着对方的姿势掏出了钥匙卡刷开了大门。
这个姿势实在太不方便了,孟盛夏合上门,勉强换了他俩的鞋后,就已经有些不耐烦这么缓慢的移动方式。他顾不上已经半醒的牧周文会不会突然挣扎,直接把对方横抱了起来带进了卫生间。
先前牧周文收留过他,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今天换他来照顾牧周文了:“你还不舒服么?把东西吐了能好过点。” 但孟盛夏从小就当惯了少爷,大多数时候都是别人伺候他,哪有他自己效劳的,所以他也不知道这时候应该怎么对待牧周文。他只是轻轻放下牧周文,把垃圾桶推到了对方面前,等着牧周文自己解决。
他站在一边,看着脱离他这个支点、几乎站不稳的牧周文捂着头摇摇晃晃地转了几圈,似乎没注意到垃圾桶的存在,反而一下子没站稳跌了下去,连忙伸手把对方拽了起来:“喂,小心点啊。”
被他拉起来的牧周文愣了一会儿,好像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他用懵懂的眼神望向他,有些怯生生地问到:“学长?”
他终于认出自己了啊,孟盛夏不知自己该生气还是高兴了。这人怎么喝了酒这么没有戒备心呢?如果面前这个人不是长着一张和牧周文一模一样的脸,那他绝不会相信对方和那个说话耿直到让人语塞的学弟是一个人的。孟盛夏捂住自己的嘴巴别过头去,掩饰自己在那一瞬间的心动:“咳,你醒了啊?”
“这里是哪里……”只是牧周文似乎还没完全清醒,他迷迷糊糊地问起孟盛夏来,“我刚刚只是想去个卫生间。啊……这里是卫生间吗?学长怎么也在这里……”
孟盛夏觉得自己暂时没法放开牧周文了,就怕自己一松手,对方又突然摔下去:“你现在在我家。”他紧紧抓着对方的胳膊解释到,也管不了对方会不会痛了。
“为什么我会和学长在一起?”牧周文晕晕乎乎地问到。
“你今晚喝了多少酒啊?”孟盛夏答非所问。
“记不住了……”
“看你醉成这样,没有吹个几瓶不能这么晕乎乎的。你现在难受吗,想不想吐?”
“我去卫生间,吐不出来……”牧周文的话语逻辑支离破碎,只是在勉强应付着孟盛夏的关心,“我好渴。”
“行,那我带你先去喝点水吧。”孟盛夏把他扶到沙发上,转身去了厨房倒水,“你要喝凉的还是温的?”他大声喊到,询问着牧周文的意见,然而对方并没有应答。
孟盛夏还是带着温水回来了。他握着纸杯慢慢走向沙发,避免装得有些满的水晃出来。
“
来,水。”
牧周文瘫在沙发里眼睛眨得很频繁,像是困极了又不敢睡过去。他听到孟盛夏的话,勉强睁开了眼睛伸手去接纸杯,然而还是没有握稳,水杯立即打翻在了他的身上。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大概是因为也没有其它适合酒吧的衣服了吧),深色的料子没有显出水痕,但应该把里面也弄shi了,孟盛夏连忙抽了一叠纸摁在他身上:“快擦擦。”
吸饱了水分的纸巾没法弄干已经shi了的衣服,即使孟盛夏又递了一叠纸巾,牧周文还是因为衣服shi了这件事感到了困扰。他皱着眉擦着自己身上的水渍,然后忽然站了起来。
“你坐着吧,我再给你倒一杯。”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孟盛夏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好言好语地劝到对方坐下,就怕牧周文摔了。
然而牧周文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他站在那儿咬着嘴唇发了会呆,然后干脆利落地脱掉了自己的外套。西装外套从他无力的手里滑落在地上,他也没有发觉这个事实,只是在双手解放之后又开始解自己的衬衫纽扣。因为醉酒而有些酡红的面庞,连带嘴唇也泛着粉色的水光,他的衬衫胸口shi了大片,隐隐透出肌肤的颜色。孟盛夏的视线从他裸露的脖颈一路看下去,看见水蔓延的痕迹最终暧昧地被他的腰带收束,忍不住喉结滑动,他立马扭过头,往自己的卧室走去:“你等会,我给你找衣服,你先别脱。”
牧周文的皮肤看来是那种令人羡慕的、容易恢复原色的类型,不过是几个星期,他原来刻意晒出来的小麦色肌肤就都褪色了。他身上的皮肤比脸还要白一些,虽然比不上他少年时期的苍白,但这样暖色的肌肤看上去更有活人的气息……
孟盛夏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阻止自己这样的想入非非。他总不至于要对一个对自己不感兴趣的学弟出手,何况对方现在还喝得这么醉,这种并非两厢情愿的场合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