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又是一天和牧周文强行搭讪的日子,孟盛夏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过了。这可还是他头一次追着人“开屏”,然而获得的回复也不过是简单的嗯。孟盛夏觉着自己最近是肝火旺、得吃点败火的药膳,要不怎么对方这么简单的回复也能勾起他的怒意呢?
他坐到牧周文的身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服自己要长期抗战,然后摆出一副好学生的模样,装模作样地写起笔记来。
区区一个Beta,居然在自己面前这么拽。孟盛夏攥着中性笔的指节有点发白,他可不觉得自己有“很好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这种受虐癖好,他现在只恨得想要摇晃对方的领子地质问对方自己哪不值得关注了。但严恩的拜托又压在他心上,他也只能自己暗地纠结,难免有点憋屈。
这课上着上着他就感到了无聊,于是便正大光明地看起了牧周文。孟盛夏死死盯着对方的脸看,这视线但凡是个对他的存在有反应的人,都应该回复他一个眼神,起码来点身体上的反应,脸红心跳什么的。可牧周文真是清新脱俗眼瞎第一人,居然压根没有理会,只全然沉浸在课堂当中,引得孟盛夏好一阵失落。
他还是第一次对年纪相仿的人失去魅力,这让他大为沮丧。沮丧到这一次他都没有尝试和牧周文套近乎就离开了教室,直到接通严恩给他的来电,他才勉强振作起来。
“喂,什么事啊?”
“阿夏,有两件事,你想先听哪一件?”
“来点痛快的,我现在不爽得很。”
“郑楚的订婚原定是下个月,但推迟到冬天了,你知道为什么么?”
“小子,你卖什么关子?”饶是这么说到,孟盛夏还是露出一抹笑意。他当然知道这种买卖是越快确定越好,尤其是郑楚这样没了父母支持的Omega,陶之承就是他想要紧紧攥在手里的救命稻草,他不捏紧,有的是别人在背后想要取而代之。
“没有确定的消息,但我想和那个男人的弟弟一定有点关系。”
“呵呵,难不成他还想来个以下犯上,订婚宴上给他大哥难堪啊?多跌份的事儿。”但他要是敢干,自己还能把他当个男人看。孟盛夏就是觉得这孙子没有血性才一直看不起他,尤其是在这怂货曾经因为醉酒把自己错认成可以调戏的对象之后,“他大哥再能忍,这次也要教训他吧。”
“第二件事……”严恩的语气忽然有点沉闷,他叹了口气,像是宣告一单病危通知书,“阿夏,你真以为自己逃得到哪里去吗?”
“什么意思?”孟盛夏警觉地四处看了看,然后推门进了最近的卫生间。他压低声音说到,“老头子又有什么事要你往我这边吹风了?”
“唉。我好心提醒你,你还要凶我。”严恩可怜巴巴地抗议到。
“我哪里凶你了,别给爷说谜语啊,快点讲。”
“你二十一岁了,对吧?”
“嗯,是啊。”
“是个Alpha是吧?”
“没错。”
“家里是不是很看重什么成家立业?”
“烦死人了,你直说吧!”
“你,下个月,会被迫和我订婚,懂?”
“我——”那个cao的音死活没发出来,孟盛夏可谓心中骇然,“和你?”
“怎么,亏待你了?”
“我怎么这么命苦,但凡换个人呢,比如那谁谁……”
“哎呀,你这只花孔雀我也不喜欢啊,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啦!”严恩大声抱怨起来,“我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异想天开啊!我和你别把对方气死就算好的,还订婚那,也不怕成冥婚。”
严恩的嘴骂起人来真是刻薄非常,这时候更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被他吊销了人间居住证明的孟盛夏连忙回嘴到:“停停停,你别咒我,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好死不如赖活着。”
“我反正不行,你也必须不行。”
“嘿,那这我得想想了,我寻思着,这我也不亏,要是我气死了你,那那些家产和嫁妆不就都是我的了。嗯,不错,真是不错——”
“滚蛋!我警告你啊孟盛夏,认真点,这事关乎你兄弟的人生大业,你要是掉链子了,我俩就一起别想活了。”
“得了,你这嘴巴能不能闭闭,这些晦气话天天拿着说啊?”孟盛夏毫不客气地呛了回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呗,我也不想和你结婚。看了二十多年的脸,我还看腻了呢。”孟盛夏不否认自己在听说订婚时候的一瞬间的恍惚,但严恩如此直接干脆地拒绝这种可能性在他的意料之外,甚至让他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心绪,张牙舞爪地发出了小小的咆哮。
“行了行了,我知道全世界唯一不会被你看腻的脸,只有你孟大少爷镜中沉鱼落雁的容颜了。”严恩也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失言了,此刻连忙用些俏皮话掩盖,“今天工作怎么样呀?”
不提这茬还好,提了孟盛夏更加郁闷了,他难得在吸引别人的目光这件事上认输了。他实在是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