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海海强装开朗的样子让人难过,但她自己心情甚好,像是只要能离开医院就已足够。
“你们俩,把手机都拿出来。”
秦泽汐为了缓和气氛,清了清嗓子说,“一人给我转二百块。
来我家里住,害得我得睡沙发,有没有天理。”
时灿心里给了他一个白眼,低头掏手机。
还没来得及转账,隋海海敏锐察觉到重点,“你们俩不是和好了吗,为什么不睡一张床?你为什么要睡沙发。
该不是因为我在,所以故意睡沙发给我看的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泽汐不是在谈恋爱,是在渡劫,还是所有“天时”、“地利”、“人和”都沾不上的那种。
“我说睡沙发就睡沙发,我喜欢睡,嫌床太软不舒服,行不行?好好当你的公主,哪儿那么多问题,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隋海海一愣,“我就说了一句话,是你跟战斗机一样,凸凸凸,没完没了。”
“行了,给我转钱!”秦泽汐把二维码怼在隋海海眼前,“然后赶紧去洗澡睡觉,明早送你回医院。”
钱转了,公主起身去洗澡。
秦泽汐看她走进卫生间,然后对时灿说,“你也得听我的,转钱。”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抠。”
时灿给他转账,还不忘留下备注:服务不到位,活儿不好。
叮咚,到账。
秦泽汐瞥了一眼,压低声音故意嘟囔,满眼都是小狼狗特有的骄纵傲慢,“你也不想想咱俩现在谁听谁的,还指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呢。
我正式通知,您已经失去了小暖炉、小棉袄。
从现在开始,咱们见面得你约我,咱们说话得你主动,咱们不管干什么你都得付出,得养成习惯。
知道了吗。”
时灿看着秦泽汐,没吭声。
“问你呢,知道了吗。”
“行了。”
时灿能说什么,除了“知道”二字,还能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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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室一厅,使用面积一百多平米的公寓里,秦泽汐硬生生被“排挤”到了沙发上。
太硬了,又膈,难受极了。
秦泽汐来回翻身,折腾到后半夜才终于睡着了。
没隔几个小时,闹铃又响了。
秦泽汐揉着太阳xue起身,边打哈欠边准备早餐。
三人一齐出门,目的地都是医院。
各归各位,跌宕起伏的一晚上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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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顺利,接下来就是修养恢复。
时灿先前答应苹果的那个活儿,算算时间本应该开始了,然而却因母亲生病而有所延期。
随后几天陈秋住院康复,时灿则每天抽几个小时工作,争取两边不耽误。
上次合作时,苹果与时灿聊起裸体模特的生存现状。
时灿简单介绍了一下,同时坦言大部分的模特都得不到家庭的支持,也没有社会的肯定,挺难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苹果随后又与几个人体模特合作,最终决定拍摄一部关于裸模的纪录片。
时灿浏览资料后,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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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开始,时灿进入两边跑的状态。
他时间固定,上午来医院看母亲,接着去工作,到了晚饭之前再回来医院。
母亲临出院前一天,时灿提前几小时回来,与主治医生商量陈秋后续复查的细节。
医生先是浏览各项报告,接着交代时灿注意事项。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时灿将身走到母亲的病房门口,忽然听见门里传来说话声:“阿姨,您的五官长得特别标志。
三庭五眼,肯定特别上相。”
时灿一愣,是……秦泽汐?他侧头顺着门缝往屋里撇一眼,只见母亲半躺在病床上,而秦泽汐搬了个椅子坐在母亲对面,拿着画笔在速写本上作画。
“时老师随您长。”
秦泽汐一边动笔,一边对陈秋说,“阿姨,平时在美术学院上课,我们也都这样练习速写。
时老师经常给我们当模特。”
“他……他不是都……”母亲欲言又止,说不出“脱衣服”或者“裸露”一类的字眼。
秦泽汐心领神会,笑着解释道:“时老师是不是都没跟您仔细说过?人体模特有很多种不同类型的工作,绝大部分都挺辛苦的,保持一个姿势长时间不能移动。
您看到那些售卖的艺术作品,大多数画家都会对模特进行选择。
气质、身材、各方面都得看对眼,挺不容易的。”
陈秋想了想,说:“我知道你这几天来看我是什么意思,你想劝我,希望我接受时灿的……职业,希望我能允许他重新当模特。”
陈秋不同意,是成年累月的事情了。
时灿最初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