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灿一边说,一边笑,同时还忍不住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所以你的‘喝醉’,都是骗人的。”
“也不完全是骗人。
小酌怡情。”
秦泽汐勉强接受指责,“酒不醉人,但是生活里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让我沉醉。”
“小骗子。”
时灿吐槽一句,心中忍不住想:最初他以为彼此间的联系只有性爱,还是不怎么和谐,各方面需要调教的那种。
后来,他们有了更多的联接,甚至被母亲“捉jian”在家。
现在,在时灿说“算了”之后,彼此间坦诚相对再无秘密,竟建立着牢不可破的联结——以过去的经历为针线,将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串联起来,缝合之处紧密无间。
不对,这些联结早已存在,只是到了这一刻才清晰明了。
身体明明越来越远,心意怎么会越来越近?“不是你说的吗,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我有事瞒着你也正常。”
秦泽汐活动肩膀,进而帮时灿倒酒,淡淡地说,“可能直到现在我还有事瞒着你。”
那也正常,毕竟按秦泽汐的心思来说,指不定谋划了多少花花肠子,“说来听听。”
时灿忍不住追问,同时又觉不甘心。
凭什么自己萌生醉意,而秦泽汐还清醒疏离;凭什么自己的视线跟着他,而秦泽汐却冷冷望着酒杯;凭什么……时灿撑着手臂前倾身体,拿起酒瓶对秦泽汐说:“把你心里的秘密都告诉我,我想知道。”
许是动作过大,亦或者时灿真的醉了,他摇摇晃晃、四肢发软,一下竟没撑住自己的身体,跌撞在秦泽汐怀里。
肌肤相亲,两人的呼吸打在彼此皮肤上。
温热,shi润,像最具魅力的情药。
时灿脸颊发红,吞咽口水,却发现这药效只作用在自己身上。
“时老师,”秦泽汐轻轻扶住他的肩膀,视线缓缓扫过时灿的脸颊,勾起嘴角还是一副淡定的样子,“您该不会想借醉占我便宜吧。”
说完,秦泽汐顺势用力,想要推开时灿。
他的动作很是坚决,没有丝毫留恋。
“如果我说‘是’呢。”
时灿拉着秦泽汐睡衣的领口,又靠近些许,不知是想吻他,还是单纯想再近一些,从他身上汲取更多的热浪。
酒Jing令人格外大胆,令人抛弃诸多思绪,令人遵从本心。
时灿满脑子想的都是秦泽汐,恨不得将这个人揉碎了,塞进自己的胸腔之中。
养着,暖着,呵护着,记挂着。
秦泽汐见他靠近,连忙侧开脸,免得有了意外的接触:“你要说‘是’,我只能说‘抱歉’。
‘算了’这个词可是是你说的,现在就算反悔,我也还是得考虑考虑。
毕竟,我也不是个玩物,容不得你想要就要,想扔就扔。”
时灿心头一酸,自知没有立场对秦泽汐做任何要求与挽留,“你——”“别说话,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秦泽汐忽然打断时灿的话,进而皱眉又道,“我好像……”“你都没怎么喝酒,难道也醉了不成。
哪有什么声音。”
时灿轻笑着摇头,既放松又可爱,还有些求吻失败后的失落,“所有门都打不开,还能有小飘飘来陪我们?”秦泽汐拉着时灿起身,犹豫说道,“不是,我刚才好像……”话未说完,展厅大门忽然从外面被推开,随即好几束手电强光打在两人的脸颊上。
站在原地!举起手。
别乱动!你们两个分开站在窗边!“误会,误会,真的是误会。”
“警察同志,我完全不知道进来的是我们公司少总。”
…………...这么大阵仗,时灿的酒一下醒了。
想来刚刚不过“借酒行凶”,干的事儿都是心中所想罢了。
可此时,时灿只觉尴尬、荒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人穿着睡衣,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得睁不开眼睛。
缓了片刻,才终于看清来人。
美术馆拥有完整的保全系统,从大门到各层展厅。
断电导致大门门锁损毁,进而启动了自动报警装置。
与警察一同前来的还有美术馆直接负责人,对方见到秦泽汐便惊讶不已,连忙拦住身边的警察,解释一切都是误会。
秦泽汐揽住时灿的脸颊,用自己的胸膛帮他遮挡光芒,“别照着我们,把手电移开。”
负责人闻声,连忙用身体挡在警察面前,“警官,咱们出去说行吗。”
几名警察面面相觑,有人开口说:“要确定是误会,得去按手印,然后销案。
我们局里的系统和这所美术馆……”来人了,门开了,自然也没理由在黑黢黢的展厅里过夜。
负责人姓吴,和秦泽汐很熟悉。
出了展厅便围在秦泽汐前后,说,“电线短路应该是和下雨有关,明天会请人过来检查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