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撒尼尔的笑瞬间有着实质性的嘲弄,他伸手一把揽过缇森,带着失力的缇森重重栽进自己怀中。
“呼。”纳撒尼尔另一只手三指擎着,刚刚变化出的一柄铜质细长烟杆。寂静的房间里只听见混着兰花的烟叶“哔剥”的燃烧声,纳撒尼尔托着烟杆,送到嘴边,含上那绿玉制成烟嘴,吸上了一口,垂头,将烟雾尽数吐露在缇森面前。
缇森呛得直咳,作怪得逞的纳撒尼尔却笑得一抖一抖。
纳撒尼尔有着四分之一的东洋血统,加上他的第一位夫人是个东洋人。因此塞考万提斯的大宅中摆着许多来自东方的物品,雕刻着龙凤呈祥的木质大床,雪白轻纱制成的窗帘,此刻抚弄着缇森弯在窗台上的脚踝,再有便是纳撒尼尔手里的铜质烟杆了。
烟杆上挂的并非常见的彩锦袋子,而是纳撒尼尔第一位夫人亲手编织的、歪歪扭扭的红色平安结。
此刻纳撒尼尔可以用那平安结下的红流苏抚弄着缇森雪白的后背。
缇森只觉得一处令人不安的热源离自己若远若近。
他摸不透纳撒尼尔的恶趣味,也许下一秒,他就会被烫的皮开rou绽。
恶魔不懂情感,但是使魔知道痛楚。
缇森停了咳嗽,缩进纳撒尼尔怀里,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纳撒尼尔停了笑声,脸上的笑意未收,没头没脑地说道:“看来你真的没在人间待过,只有从荒凉之地刚刚来到人间的恶魔,才会像你这么呆。”
——连一点点情趣都不懂,更不用说取悦主人了。
“十几年前,恶魔间就有传言,荒凉之地已经毁了,所有恶魔都涌入了人世。要么选择成为使魔,要么群聚到南面的垂岭,与人类的军队几番开战。却没想到还有你这么个小家伙,被遗忘在了荒凉之地。”纳撒尼尔将手中的烟杆幻化至无,两手穿过缇森的腋窝,将他拥在面前,垂头,用额头顶着缇森的额头,凝视着缇森紧闭的双眼上那长长而浓密的眼睫毛,沉声问道,“小家伙告诉我,如果普林斯没有召唤你,你会怎么样?”
缇森沉默了片刻,答道:“会死。”
“那现在呢?”纳撒尼尔舔吻着他的鼻尖、他的脸颊直至那挺直的脖颈,在缇森面上划过一道shi漉漉的痕迹。
缇森仍是沉默,顺着纳撒尼尔的动作,仰起头,看着窗外的那轮圆圆的月,半晌答道,“我觉得还是会死。”
纳撒尼尔忍不住轻声哼笑,忽地将缇森摁在身下,瞬间将两人的位置上下颠倒一番。
孟浪的动作间,缇森一声闷哼,回过神,却发觉自己不知何时被瞬移到大床上,身下是柔软雪白的丝绸床单。
纳撒尼尔在他的上方凝视着他,漆黑的夜里,借着月色,一双眼眸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光泽。
他盯着他,徐徐开口:“听我说,小家伙。只要不去学人类的情感,不爱上任何人,你就不会死。”
缇森未来得及答话,就被纳撒尼尔凶狠的动作压制,阵阵来自后xue的酥麻化成了他口中一声声呻yin。
后来许久,缇森孤身一人游走,狼狈躲避着熟悉的风暴与雷击,回想起纳撒尼尔的话,只觉得一语成谶。
第7章
一圈凉凉的水从地毯上渗出来,汇聚到一处,慢慢缠上了还在睡梦中的缇森的脚踝。
这一夜,缇森被纳撒尼尔摁在身下,揉搓捏扁成各种姿势一直做到了天明,第二次再度被利器数次顶开的生殖腔中浸满Jingye。
缇森仰面窝在纳撒尼尔臂弯中睡得昏沉,梦中带着被人追杀般的不安,眉头皱得紧紧,一条蹬了被子的小腿搭在床外,踩在柔软的深红地毯上。
纳撒尼尔听见睡梦中的缇森一身清浅的低yin,率先睁开眼,压在缇森头下的胳膊变得酸麻,他凝视着他,半晌不语。
睡梦中感受到主人的目光,缇森忽然睁开眼,见自己几乎半个身子压在纳撒尼尔身上,连忙慌慌张张地坐起身。
纳撒尼尔试着弯了弯手指,也缓缓坐起身,他拢了拢长发,呆呆地看着缇森,仿佛在疑惑和自己春宵一夜的是哪位。
缇森也傻傻地回看着纳撒尼尔,纯粹是被不同于平常的纳撒尼尔震惊到。
刚睡醒的纳撒尼尔没那么强大的威慑力,呆滞的,像头刚冬眠醒却仍令猎物惧怕的北极熊,他丝毫不注意仪态的弓着赤裸的上身,因而分明的六块腹肌和顺滑的人鱼线愈发鲜明。平时妥帖在脸边的乌黑短发,此刻炸毛一般,如查尔斯一般带着卷曲的弧度,而脖颈那却有一束长发留到了后腰的长度。
无端的,缇森觉得,那束头发是在纪念着谁。
那人可能给向来无往不利的纳撒尼尔带来了彻骨的切肤之痛,因而值得纳撒尼尔用身体的一部分为这个已经消失的过往之人,留下纪念的痕迹。
慢慢真正清醒过来的纳撒尼尔,舒展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他也认出了缇森,想起了这是自己小小儿子新签的便宜使魔,恢复了日常散漫的调笑,他大手勾过缇森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