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关男人的尊严,他绝不认输。
不知是否占有欲作祟,经过昨夜的事,宋青尘认为,贺渊就是他宋青尘的人。呵呵了,谁还没个脾气?
“怕是连四叔,也不知贺渊人在何处吧。”宋青尘微微笑着,眼中满溢挑衅。
宋瑜神色稍稍一滞,但也立马换上了一副jian猾神情,“我们的过往,岂是侄儿这短短几日能比的?”
“哦?”宋青尘Yin阳怪气,“红颜皆有一老。当年是何温存,还请四叔赐教。”
杀人诛心,先从年龄开刀。
四叔丰神俊朗,看上去犹似二十出头。想来他对自己的容貌,必定是万分在意的。
“我只怕侄儿听罢,心里不痛快。”四叔嘴下也不饶人。
宋青尘又坐得正了些,缓缓说道:“他的过去我不甚了解,是好是坏,我如今都想知道。何来的‘不痛快’?”
两人隔着那张破旧的木几,目光交触如同兵刃相接。
呵,临死之前,我倒要看看——贺渊这白月光,到底是个什么神仙。
第63章 白月光来者不善
四叔只是靠着破桌静坐,随手翻开帖子又确认两眼,接着轻轻放在桌子正中央。他并没有小人得志的那种急躁,也没有睥睨阶下囚的不屑。
他淡眉舒展,似是在看宋青尘,又仿佛在看着更远的地方。说话也是温缓。
宋青尘感觉这不是一个皇叔坐在牢房里,反而如同一个仙师在闭关参禅。
他玉冠拢发,一袭白衣纤尘不染,神情闲适。
哗,白月光果然是清逸脱俗。
虽然但是……贺渊的眼光,还可以。
“八年前,定远伯在边陲小城的城郭外,救下了我。”
这我已经知道了!讲重点!
但宋青尘明面上不敢催他,只是默默地瞥了他一眼。
“彼时,我神智近乎被剧痛悉数夺去。定远伯的军医,找了三个小卒,才将剧痛中挣扎的我按住,替我拔了箭。”
也许想尽一尽所谓的地主之谊,四叔说话间隙,还招呼外头拿了茶水来。
宋青尘喝了一口,接道:“你原以为逃过了一劫,没成想,定远伯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
四叔那古井无波的脸上,流露出一抹诧异神色,“侄儿何以知晓?”
宋青尘浅淡一笑,“我还知道更多。”按照原著,已能推测出个七七八八。
宋青尘继续道:“定远伯是我大梁一员悍将不错,但他狎玩美妾小童,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对正妻冷眼以待,纵容娇妾对其正妻百般欺侮。得知你的身份后,他竟以你的身份相胁迫,逼你与他床笫侍候。”
四叔忽而笑得凄然。
那一瞬间,宋青尘对他有了一点怜悯。
四叔这皮相,贺渊他爹荤素不忌大渣男一个,怎么可能放过。四叔那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原著为了过审,连写都没写。足以见得这段不为人知的过去,有多么不堪。
“那种牲畜不如的日子,亏得老天怜悯,给了我一丝曙光。”
四叔并不在意宋青尘,自顾自开启了回忆模式……
“那日军医刚替我换了伤药,房门被猛地打开。我以为是贺峰遥那畜生进来,便不悦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今日才上了针灸,虚弱得很,贺将军自便吧’。”
说到这里,四叔如霜的面色,忽攀上了许多欣慰之情,他继续道:
“来者迟迟不答,我不由回头看去,方发觉进来的不是贺峰遥,却是一名少年。高高瘦瘦,眉眼间已有了贺峰遥的悍气,神情却稚嫩。他手里端着铜盆,挂着白帕子。”
四叔饮了一口茶,浅浅笑了,“我便明白,那是贺峰遥的独子,贺渊。”
“不过当时,我望着那像极了贺峰遥的脸孔,一时恍惚,竟然……有想要杀了他的冲动。”四叔眉眼间的柔意,在瞬间被锋利的Yin鸷取代。
“只不过我身体虚弱,出手一招一式,皆是破绽。贺渊虽然年少,定也身手不俗。让我难以下手。”
“他常年习武,自是察觉出了我的意图。他却不恼。只搁下铜盆,笑着问我‘公子,我没有恶意,只是,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可不可以教教我?’”
四叔又给宋青尘加了茶,“我如今都记得他当时的神情,记得他那有些顽皮,又恣意的语气。”
“‘公子?这里没什么公子。只有你爹的脔宠。’我当时极是自暴自弃,不欲与他多谈,只想早早将他打发了,免得扰我清净。”
“谁知他竟不依不饶,第二日又来了。”
四叔现在回忆起来,眉眼中都含着温和的笑意。他换了个随意的姿势。仿佛贺渊的事情,能让四叔这不食烟火的神仙,回到人间红尘里来。
宋青尘沉yin片刻,决定试探一二,看看还有没有活命的希望。
“后来你便教他做文章?”宋青尘挑眉问道,“可你还是利用了他。他在大内布了许多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