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听了这话,立即吹了一响小口哨,那豹子瞬间警觉的醒了,同时呲出牙来,一脸凶悍相,“奈何,他不听别人的,只听你我两人的。”
宋青尘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瞪着贺渊道:“这法子分明是我教你的,你几时,你……”
贺渊并不回他这句话,反而神情愉悦地说道:“你王府的小汤泉甚好,想来你不会吝啬邀我入内。”
宋青尘在心里盘算,你洗个澡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左右如今府卫都知道他在府里,也没必要躲着藏着。
宋青尘抖了抖袖子,笑道:“你用便是。难不成,我会吝啬一池汤泉?”
贺渊两手抱臂,满意的点点头:“如此甚好。”忽然又朝他看过去,“你我正好一同如水。”
宋青尘表情倏地僵住了。他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怂。
“我……我通常要晚些时候,才去沐浴,你大可先去。”
贺渊干脆给两人斟上茶:“不急。”
第46章 剧情它又变了!
宋青尘斜眼窥了一下,心虚的在屋子打着转悠。摸摸豹子,玩玩兔,就是不搭理贺渊。
倒也不是故意晾着他,只是在这气氛之中,实在不知要如何开口,才显得合适些。
贺渊并没有半点焦急,仿佛很有磨死他的耐心。贺渊一边嘬着茶,一边好奇从多宝格上取下《野获编》,随手翻看,时而又从口中,发出两句点评。
一个时辰以后,宋青尘深深吐纳一口气,终于忍不下去了。
“你既然这么喜欢看稗官野史,便拿回去你侯府,躺在床上慢慢阅看,如何?”宋青尘继续嘲讽,“既然你爱不释手,不若我把这本《野获编》赠你,我不介意。”
贺渊嘴炮功夫无可挑剔:“在此处看,才别有一番趣味。”他头也不抬,继续装模作样翻看着。
宋青尘稀罕了,奇道:“难不成这书,但凡进了你定远侯府,里头的文字还能变了?”说罢冷笑了一声,抖了抖衣裳,干脆坐下来。
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宋青尘叉着手,手肘搁在桌面上,摆出一副闲适悠哉的姿态。
贺渊沉默了一瞬,合上书,“倒也不是,”他面沉如水,仿佛是词穷了,结果下一刻又开口,“我担心你有什么需求。”
需……需求?!这逆贼真是……不要脸。
宋青尘没有抬头,他看着桌上的茶杯,表情逐渐变得认真起来。
“贺小侯爷,你说对了,我倒是真有一个需求。”宋青尘边说,边缓缓抬头,看着他道:“那就是——你现在快走,我要早些安置了。明日一早,还要上朝。”
皇帝大哥好不容易对我的印象好了一些,都允许我明天上朝了。还让我不必再去礼部衙门上衙,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明天绝对不能迟到。
贺渊也奇道:“你安置你的,跟我走不走,有何关系?”
哗啦啦的翻书声再次响起,贺渊又打开了那本狗血野史,一目十行,漫不经心的瞄着。
宋青尘扶住额头,他真是再也无话可说了。
最终,贺渊在这里极其安分的睡了一夜。至寅时,起来后,因着没有带朝服,才被迫离开。即便如此,他也是磨叽到了最后一刻,再不回去便来不及换朝服的节骨眼儿上,才草草的出去。
春祥带着玉带、绶绦过来的时候,刚好迎头撞见贺渊。只见贺渊衣衫不整,从卧房正门出来,仿佛带这些餍足的神色。
春祥虽躬身稍微一礼,眼神却极其怪异,脚下不由变得缓慢。
进到卧房中,春祥支支吾吾,最后终于问道:“王爷,要不要……打些温水来,先稍做擦洗?”见宋青尘没吭声,他又小声试探着问道:“王爷,还是……准备沐浴吗?”
宋青尘:“……”
我什么都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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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隔了一两个月,朝上却已是风云变幻。
贺渊又穿上了他那身一品大员的绯红袍子,红的让人睁不看眼——不但袍子红,人也红。
皇帝对他的态度忽然好转,甚至还赏赐了他蟒服二表里。一时间,贺渊再次成了朝中的新贵。从前对他不屑的文官,也有少部分倒戈,开始对他有了巴结之意。
最难消受帝王恩,皇帝可不是白白对他好。
北疆的鞑部又开始躁动起来,贺渊的守备军仍在边疆戍守。不过两者之间,只是产生了一些小摩擦,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事情。贺渊暂且留京,奉命提督二十里外的东大营。东大营镇守白马关,乃门户要地,随时可以与北疆的军队联动。
只是……他红归他红。
为什么要叫我去工地监工?!
关于璟王的种种归置,一时间又是争论不休。上次的名单事件,明显已经牵动了***中的利益链条,且牵连甚广。
有些人跳出来,表示璟王有结党之嫌,不宜留京,还是建议璟王之国就藩,早早去封国。不消说,皇帝再一次不同意,又扯出了“皇三弟旧疾未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