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不上班吗?”他们坐下来吃早餐时,简青黎问。
方明栈说:“下午再去。”
简青黎异想天开,咬着汤匙嬉笑,“这算不算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方明栈看他那副得意的模样,忍不住便要打击:“你想多了。”
简青黎也不恼,仍是笑眯眯的,还埋怨方明栈,“你这个人好没情趣”。
吃过早饭,日头升得更高了,阳光把这间二手公寓照得亮堂堂的。简青黎盘腿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不想动弹,目光落在方明栈身上,跟着他在房间里四处游走。
“你多久没打扫了?”方明栈对公寓的卫生状况很不满意。
简青黎看了一眼地板,说:“没几天呀,很脏吗?”
方明栈反问:“你觉得呢?”
简青黎心虚,觑着方明栈的脸色,犹豫着回答:“我觉得,还行?”
其实房间倒也不脏,主要是凌乱,茶几、电视柜、冰箱、鞋柜,到处都堆放着七零八碎的杂物。这是简青黎的老毛病了,以前他们同居的时候他就爱乱丢东西,甚至对钥匙、手机这类重要物品,也是转头就忘。方明栈每次看见,都不声不响地帮他收好,等简青黎急得团团转时,再变魔术一般拿给他。
不过简青黎不知感激,总是死鸭子嘴硬,还责怪方明栈破坏了他“乱中有序”的归置风格。
四年过去,他健忘的习惯似乎有所好转,但是乱扔的毛病依然顽固。
“我受伤了,可以请方总屈尊帮我打扫卫生吗?”简青黎举起左手,睡衣的袖子滑下来,露出手腕上的勒痕。过了一晚上,鲜红变成了深红,格外触目惊心。
他的苦rou计没有奏效,方明栈淡淡地扫了一眼,问:“出多少钱?”
简青黎反应极快:“谈钱多伤感情,我以身相许。”
方明栈笑了笑,说:“不稀罕。”
这句话好像伤着简青黎了,他沮丧地垂下手臂,欲盖弥彰地扯了扯袖子。方明栈上前两步,在他身旁坐下,说:“差不多得了。”
简青黎对他爱搭不理,低着头玩消消乐,方明栈捏住他小巧的、rou感十足的耳垂,用指尖的茧子轻轻磨蹭。很快简青黎就绷不住了,他挥开方明栈作乱的手,捂着耳朵大笑:“痒!”
吃过午饭,方明栈要去上班了。简青黎拖着残躯送他,扶着门框对他抛媚眼:“老板,下次再来呀?”
方明栈摆了一下手,走了。
接下来的两天简青黎都过得不错,心情非常愉快。夏梓荧说到做到,发来几组照片请他指点,看样子是执意要跟他交朋友。简青黎对夏梓荧印象很好,基本有问必答,但他不敢逾越界限,除了摄影其他的一概不交流。
另外,每天听项庭舟吐槽也是简青黎的一大乐事。项庭舟的戏份开拍了,连轴转累得跟狗一样,白天被贺岑不留情面地呼来喝去、指责批评,晚上还要在床笫间出力,太快不行,太慢也不行,一旦他想发狠折磨那个老男人,贺岑就眯起眼威胁,你是不是不想红了?
项庭舟打落牙齿和血吞,稍有闲暇便要见缝插针地跟简青黎诉苦,疯狂发泄不良情绪。
然而简青黎不仅不开解朋友,反而以他的痛苦为快乐,总是以一串有声音的“哈哈哈哈哈”作为回复,末了还要嘲讽,“虽然但是,你别告诉我床上的细节好吗,我的比你们的Jing彩多了”。
项庭舟气得肺疼,忿恨地发誓,“苟富贵,必相忘”。
简青黎说:“别呀,我还想听你们相爱相杀的故事呢。”
“谁他大爷的相爱!”项庭舟把简青黎拉黑了。
简青黎倒在沙发上,笑得肚子疼。其实也不能怪他不共情,谁叫他和方明栈最近越来越好了呢。
几天后,简青黎又一次接到了乐杨的电话。乐杨的声音有气无力,仿佛那场发烧把他的Jing神摧毁了,说话时语调低沉、毫无起伏,只有在叫简青黎的名字时,有一丝细微的波动。
简青黎出于道义,问他病好了吗。
“差不多了,但总是没胃口,吃不下饭。”
简青黎不知说什么好,犹豫了一会,给了个聊胜于无的建议:“那让梁阿姨给你做点清淡开胃的饭菜吧。”
“是我自己的原因。”乐杨顿了顿,“青黎,我想见你。”
简青黎下意识地叹气,然而不等他开口,乐杨又说:“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扰你。真的。”
简青黎将信将疑,没有回答。
“你以前不是说过要来我家里参观吗?现在过来嘛。”
“房子里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特别冷清。”
“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习惯沧市的气候,又干不出什么业绩,很快就要回英国了,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
乐杨一句接一句,不给简青黎喘息的机会,他越卑微,那些无形的绳索就勒得越紧,简青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