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青黎笑着应下,心里却犯怵,希望这小少爷别来打扰自己,他还想多活几年。
汽车驶离住宅区,拐上大路。简青黎把车开得很慢,惬意地欣赏沧市的春天。柳树抽条了,玉兰花正盛,松树也比冬天时更绿、更Jing神,一切都欣欣向荣,充满盎然生机。半路上,一只绿眼睛的黑猫横穿马路,闷头扎进灌木丛里,惊险万分。简青黎出了一身冷汗,猫咪倒是浑然不觉。
天气也好,干净、晴朗,花香弥漫。这样的日子,宅在家里太过浪费。可能是因为刚到手了一笔丰厚报酬,简青黎有点飘飘然,方向盘一打,开车去了市中心的广雅商城。
春天到了,买两件新衣服应该不过分。
逛了一下午,看得眼花缭乱,最中意的是一件风衣,某品牌的新款,翻领、宽松版型,胸前缝着两个牛仔布口袋,上面的金属扣子做成眼睛的形状,暗黑又帅气。
简青黎试了一下,整体比较满意,唯一的遗憾是风衣的颜色,只有墨蓝和纯黑,太沉闷了。
导购姐姐在旁边赞不绝口,一再鼓动他购买,还说这件风衣是情侣款,如果购买两件,可以打九折。
“那没有情侣的怎么办?”他故意刁难。
小姐姐机灵得很:“买了就有了,好多客人都是这么脱单的!”
简青黎把风衣拎在手里,想像方明栈穿它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女生款有别的颜色吗?”他问。
导购摇头:“只是印花和logo有点不一样。”
“那我买两件吧。”简青黎拿了女生款的最大码和男生款的XL,两件衣服背后的文字不同,一个印着“stand by me”,一个印着“kill the beast”。
六点多钟,夕阳在天际缓缓下沉。简青黎回到家,在阳台支了一张折叠桌,坐下来吃晚饭、看日落。
“叮咚”,门铃响了。
“来了来了”,他答应着,匆忙穿上拖鞋,跑上前开门。
看到外面站着的男人,简青黎不由自主地踮起脚尖,垂在身侧的手臂也抬起来,但在半空顿了一下之后,选择接过对方的行李箱,笑着问:“才下飞机?”
“嗯。”方明栈跟着他进屋,换上拖鞋。
“吃饭没有?”简青黎又问。
“飞机餐。”
“我那还有点剩饭,你吃吗?”
方明栈脱下外套,看了看杂乱的客厅,根本没有衣帽架的影子,只好丢在沙发上。
“剩饭留给我?”方明栈注视着他,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
“你也不说几点的飞机,我怎么给你准备。”简青黎有点不自在,拿起手机翻看,“要不我给你点个外卖。”
“不用,不饿。”方明栈的目光仍旧落在他的身上,简青黎穿着一套单薄的家居服,浅绿色,衬得皮肤越发白皙,比路边的小草还要鲜嫩。“你紧张什么?”他问。
“谁紧张了?”简青黎斜了他一眼,“方明栈你不要脸。”
“我不要脸,”方明栈哼笑,“是谁发裸照给我?”
简青黎无言以对,他的目光不太坚定,闪烁着想从方明栈脸上逃开。
方明栈走近了,居高临下地审视他,捏着简青黎的下巴左看右看,好像在菜市场挑选白菜,“洗干净了?”
简青黎朝阳台的方向使了个眼色,义正辞严地说:“天还没黑呢,白日宣yIn不好吧方总。”
方明栈失笑,松开手走了两步,坐在沙发上。这下轮到简青黎作威作福了,他揪着方明栈短短的头发,问他有没有给自己带礼物。
方明栈自然没带,他们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送礼物也不合时宜。
“你好小气。”简青黎拿出一个纸袋,给方明栈展示下午买的风衣,“你看,这是我送给你的。”
方明栈不喜欢这种浮夸的嘻哈风格,看得直皱眉头:“你自己留着吧。”
“明明很好看嘛。”简青黎批评方明栈不懂时尚,还嫌弃他的衣柜单调无聊,一定要他收下。方明栈只好说:“先放你家。”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简青黎去厨房烧开水,高声问:“铁观音喝不喝啊?”
“随便。”
他端出来两个马克杯,平稳地放在茶几上,杯中的茶叶沉浮、旋转,像一群在漩涡中挣扎的鱼。
简青黎试图聊点生活化的内容,他想起昨天的拍摄经历,随口问:“你知道谢江岩这个人吗?”
“知道。”方明栈跟父亲虽然不太亲密,但在小时候,方玉朗偶尔也会带他参加一些权贵富贾的聚会,因此他见过谢江岩。
“他是做什么的?”简青黎忍不住八卦。
方明栈感到意外,警惕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认识?”
简青黎讲了为谢江岩和夏梓荧拍摄私房照的事情,方明栈不予置评,只叮嘱他“少打听谢江岩”。
“夏梓荧二十多岁了,谢江岩还叫他宝宝。”简青黎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