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奇怪了,每每与沈流在一起,心里的苦、恨与杀人的疯狂念想都能被他身上安心的味道驱散许多。
沈流是我的保护神吗?这般想着,就不经意说了出来。
“我一直都想。”沈流牵起我的手,在我手心落下一吻,“很早之前,我就想保护你了。我心如磐石,不可转也。”
我渐渐被他安抚,然后深呼一口气看着沈流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我是一定要报仇的。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我就想在我手里了断这因这果。师兄,你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就好了……我不想伤害到你了。”我趴在沈流肩上,闷闷地说道,“还有一件事。”
“嗯?”
“你和罗清订婚了?”
沈流好看的剑眉蹙起来了,他语气凌厉,“没有。哪里的谣言,星之你……”
我抬起身,对他露出一个满足的笑,“我知道你没有。但我想听你亲口说。”
我给沈流那道薄唇送上一个轻啄的奖赏,“我满意了。”
沈流按住我的头,不让我坐直,只见他眼里露出一抹促狭,“这就满意了?你还没听我说——”
“万星之,我要娶你。”
第25章
很快就到了约定日期。白虎堂的徐彻在上山前说,“此番若能寻到密宝,我白虎堂建议召开江湖大会,邀四海豪杰共商处理事宜。”
沈流跟我说,来时的路上,徐彻曾经和他说过,对于这份宝藏,白堂主的意思是归还朝廷,他不想江湖和朝廷扯上关系。江湖人本就不该和朝堂有什么牵连。沈流又说,徐彻已经向在场不少掌门人表明过白虎堂的意思。暂时没有人提出异议
这是夜里,我趁沈流抱着我的时候问的。白天我们各在一旁,夜里我们手掌相握,握住天地握住快乐。
“唔……”沈流轻而密的吻随着我的每次呼吸,落在敞开的皮肤上,弄得我痒酥酥,“没脑子的才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私下里,恐怕早已想好如何兵刃相向、嫁祸栽赃。”
“师兄轻点……!我又没说错。嘶……你看那个淳风派掌教,唔十年前,他也带着一帮喽啰上了平丘山威逼我父母。”
“我都记着呢……”我都记着。
仇恨是血,除非彻底换掉,不然就是生生不息不死不休。我便要打碎那团污血,让他们全部流入腐烂的沼泽。我知道下面有无数未瞑目的手,可以将他们拉入尖嚎的黑暗。
徐彻带着人上山了,上山的都是Jing锐,沈流因为受伤没有去,有人还奇怪,临走前特意问了句,“沈少侠,你不一同前往吗?”沈流摇摇头,面不改色地说,“旧伤未愈。此次前来只是代家师一观。未有此意。”
寨营里一下空荡荡的,傍晚吃了晚饭,我便趁人不注意偷溜进了沈流的帐篷,笑嘻嘻地挽着他打趣,“沈少侠怎么不上山嗯?是旧伤未愈,还是舍不得我呀?”
沈流笑笑,“自然是舍不得你。”他目光严正,怜爱地摸了摸我的头,“也,相信你。”
我曾大略向沈流说过当初是哪些门派害死了我父母。说完不屑地哼了一声,“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如此而已。”
我偶尔会给沈流讲我的计划,也会在被窝里拿着枕头对某位仇人戳戳戳,沈流不发表任何意见,他只是耐心地听我念叨、听我发泄。
“师兄,你说说话。”我把枕头扔一边,抱上了沈流的脖子。
“……说什么?”
“……”我撇撇嘴,“随便。随你说什么,总得要应和我一两句……唔。”
沈流吻住了我,舌尖与我勾缠,一下一下撩动我的心跟着他跳。他的吻让我情不自禁地融入了他,意识随着沈流的吸吮而模糊。
朦胧间,我听见他沙哑的声音说着,好喜欢你。
好喜欢,我。
是想说的话只有,好喜欢我吗?
我献上自己,不再犹豫。
沈流是真的爱我,我再次确信这一点。他的沉默,就是甘心无言的证据。
大汗淋漓。
沈流好看,我一直知道。但他此刻格外好看,只有我见过。
我躺在沈流的胸膛上,身体是说不出的放松和充盈。
沈流的胳膊紧了紧我的腰,“你要是一直都这么乖就好了。”
我笑嘻嘻地搂着沈流说,“我哪里不乖了?你让我塌着腰我就塌着腰,你想正面了我就正面,你想我亲里我哪次没亲?”
“师兄,我明明对你言听计从。”
沈流沉默了一会儿,仿佛陷入了回忆,半晌才说,“那天。一闭眼都还历历在目的东西。全没了。”
他的声音低沉,我听出了他的难受。我的沈流,我的师兄,一直内敛,永远强大,他和他的剑一样无坚不摧。我从来没见过沈流有过诸如嫉妒的情绪,他的确Jing淬的像剑。但此刻,沈流竟然在发泄着类似“抱怨”的情绪,我心里有些庆幸。因为我曾希望沈流和我再像些、再像些,像的彷佛我们是天造地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