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打开,【明明没病,为什么还要喝药】
【为什么要和父皇说我体弱多病,不能见人?】
【又被关禁闭了,她说不让我见父皇是对我好,是爱我,是保护我……】【要给禁闭室凿点光。】
【还好皇姐偷偷来探望,虽然因此又被关了几天……】【我很爱母妃……】
看到最后一团,傅廿放下这些纸团,又伸手往更深的柜子里掏了掏。
这一次,不看不知道,一看……傅廿条件反射的把脑袋向后缩了缩。
是一个绣着楚朝颐名字的布娃娃。
不同于常见玩偶,这个娃娃没有脸,身上还贴着符咒,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死”字,身上扎满了银针,看着就令人浑身不适。
傅廿虽不信这些,但也知道,这是一种,常见的诅咒方式。
看着上面工工整整绣着楚朝颐的大名,绣工Jing致,明显是下了功夫,布料被老鼠咬得痕迹很多,可以证明年头已久。
谁会对小时候的楚朝颐这般憎恨……
傅廿反复看了看娃娃,刚想找其他线索,只见娃娃被咬断的“腿”里,调出来了一个满是污渍的纸团。
展开,上面的字迹明显还是稚童时期楚朝颐的。
【母妃是真的爱我,居然还扎了一个绣着我名字的娃娃!不过她为何不亲自告诉我,还是我偷偷翻出来的……她发了好大的脾气,可见我很喜欢这个娃娃,她又柔声哄着我烧掉,不能让别人看见。我才不烧,这是母妃第一次只给我绣东西,当然不会给别人看。】后面的字迹因为时间原因,已经斑驳不堪,看不清写的什么,但能看得出,当初楚朝颐写下这些的时候十分开心。
这……
傅廿一时间看着手里的贴满符咒和扎满银针的布娃娃,情绪复杂。
这种娃娃是做什么的,楚朝颐肯定知道。
傅廿暂时放下这个骇人的玩意儿,待会儿再处理。
恒昌宫的北角落,傅廿终于发现了更多楚朝颐生活过的痕迹。
屋底有一处小洞,可以透光,想到之前看楚朝颐写的字条,这儿应当就是他小时候被关禁闭的地方。
是一个小小的杂物室。
十分狭窄,里面黑洞洞,还算深。不过傅廿这种哪怕体积比常人小这么多,挤进去也十分勉强。估计只能堪堪容纳一个年幼孩童在里活动。
就是从这么个杂物间里,傅廿掏出来了一个接一个的拨浪鼓、小沙包、干枯的竹蝴蝶、没有绣名字也没写字的正常布娃娃,甚至还有一只皇子才会穿的鞋子。
再往里掏,傅廿听见许多老鼠四散奔逃,这才点了火石。
一看,地上还有很多破损的空碗碟子,里面有黑黢黢的污垢,只能看出装过食物,还剩下了不少。
第69章
傅廿没去碰那些脏兮兮的碗碟,小心翼翼的退出了这间压抑的杂物室。
把那些破旧的玩具画集全塞回去,关上咿咿呀呀的木门,傅廿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又在恒昌宫转了一圈,确定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后,傅廿才退了出来。
太妃的时候楚朝颐尚且年幼,所以此地应当只有幼年时期生活的痕迹,再往后的几年,傅廿知道楚朝颐被踢皮球一样的被轮流收养,估计很难长期生活在同一个地方,更别提留下什么生活痕迹。
关上恒昌宫的大门,往回走的时候,脑海里还是不禁浮现方才那个写着大大的“死”字的娃娃。
还有那间小且幽暗的禁闭室。
回到承元殿,傅廿刚找出铁锨,准备把路上的冻雪稍微收拾一下,刚铲了几铲子,傅廿感觉到身侧的屋顶似乎多了些人的踪迹。
他抬头,正好看见屋顶上挂着一个背影,穿着影卫的常服,明显是一脚踩空了,手死死地扒着屋顶的横梁,试图不滑下去。
傅廿单手把铁锨插/.在雪地里,倚着墙安安静静的欣赏这出表演。
“别看了……帮帮我。”楚幺挂在屋顶上,脚想踩瓦片,却止不住的打滑。
傅廿走近,并没有帮这个憨憨的意思,双手往身后一背,继续仰头看着楚幺腿脚打滑,扒着屋顶的手已然通红发抖。
宫里的屋顶瓦片不同于市井中常见的,为了防水和美观,上面有一层厚厚的明釉,尤其是雪天,出奇的滑。
“好哥哥!求您了!”楚幺见下面站着的傅廿充耳不闻,又一次喊道,“好大哥!好大哥!”
傅廿蹙眉。
这么高的屋檐摔下来,地上又是冰面,摔下来铁定骨折。楚幺要是一病不起,楚朝颐身边难保连个顺手的人都没。
最终,他还是伸出了义肢,示意楚幺可以松手,自己会接着。
看见房檐上落下来熟悉的身躯,傅廿用义肢挡了一下,避免对方直接摔在地上。
帮楚幺稳了两秒,傅廿就撤回了手,眼睁睁看着楚幺趴摔在地上。
齐肩的高度,摔不出什么好歹,但能摔出个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