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燎寂散人是大乘中期的修为,又是三清灵界的界主,不用给姜姬面子。她得体的应道:“天清门不过是前言罢了,重要的事情要放在后头说。”
“我自中域逃亡南域的路上,幸得两人搭救,这才从叛徒林泽明手中逃生。”
听姜姬这一席话,白春生忍不住抬眼看向这个女人,他没想到姜姬竟是已认出那几日在去往南域的马车上的一人一鸭,就是他与燕一两人了。
薄琰抿了一口酒,坦荡的承认:“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姜姬又是一笑:“这个往后再提,妾身先前提起天清门,也不过是为了感叹庇佑着我天清门的长平道人死后,天清门宛若海中的一叶扁舟,任由这天下的大势席卷而不得动弹。就连年少有为的掌门,都不得不被逼得跳崖自尽。”
“这让我不由得想到有着近似遭遇的万妖宗……”
姜姬话未说完,薄琰打断了她的话:“现在的万妖宗太上长老可是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姬连忙道:“是妾身失言了。”
她已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宴席的正中央,正踱步着说:“可近来也太奇怪了吧,先是万妖宗白凤妖王劫雷之下灰飞烟灭,后有长平道人无故仙逝,仅几月后蓬莱岛的妙言真人也在醉乡中长辞。”
翠微宫的翠霞元君桌前仅放了一杯茶,她叹息道:“鼎盛后衰,春秋如是,万物亦如是。道友不必拘泥于生死,执着于眼前繁荣。”
姜姬道:“若这是真的生死有命,我何苦如此。”
她语气一变:“这是有人在背后谋划所为。”
白春生本来听得昏昏欲睡,一听到这个,他明白今日的重点来了。白春生坐直了身体,认真的听。
燎寂散人也来了兴趣:“谋害?谋什么,又害什么了?”
姜姬:“我曾也像翠微宫的翠霞元君一样,以为长平道人之死是生死有命的结果,可就在半月前,界壁波动,有邪魔越界来南域。幸亏这邪魔降临之地就在徐家领地内,它在生食人rou时被徐家人发现露出破绽。在发现是邪魔后,徐家就理解写信告知天清门的修士,两家冰释前嫌,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这才活捉了这只邪魔。”
听到“邪魔”二字,宴席上哗然一片。与邪魔界的战役才过去两百多年,其间的凶险血仇在座的人人都皆有一份。
白春生了然,好在他早就在沈玉莹处提前得知了这个消息,否则在人堆中哗然一片的还要再算上他一个。想到这,他不由挺起胸膛,还有了点比他们这些人知道得多的骄傲。白春生继续听,想知道这邪魔和蓬莱岛的妙言真人之死又有什么关系。
席下的人还在震惊不已。
“这怎么可能,这可是剑尊阁下亲手封印的。”有人道。
也有人说:“不可能,才过去两百年怎么可能!”
姜姬转过身,一步步向着离她最近、发出质疑的人逼近:“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翠微宫红桃仙子为什么被压去万魔窟受刑,你不会不知道吧?”
翠微宫的翠霞元君道:“此妖魔出自何处?”
姜姬声音一字一顿:“碎石凡界。”
这次就连翠霞元君也面露迟疑:“红桃去时带了万杖仪,所作所为皆有记录。为了避免有邪魔借体附身,碎石凡界全界歼灭,怎么可能还有漏网之鱼。”
姜姬:“如此说来,那就是翠微宫除却红桃仙子外,还有多人一同被剥离了魂体,丢进了虚假的幻境中。”
燎寂散人问:“这是什么意思?”
姜姬没有回到燎寂散人的这个问题,她道:“这头邪魔前几日出逃了,我们抓不住他。”
“混账!”坐于姜姬对面的几个修士几乎是齐声又惊又怒的道:“你们怎么办事的,为什么不杀他?!竟然还留他一命关起来!”
原先一直坐着的何珊站起身来反驳:“这邪魔身上疑团未清,怎么能直接杀了他!”
姜姬让何珊坐下,她继续语气不急不缓的说:“天清门之所以抓了他迟迟不处理,也有缘由,这邪魔长相与我们的长平道人几乎一模一样。我们怀疑这就是长平道人一直未找到,曾误以为是自然消亡的神魂。”
“这……”那几人说不出话了。
就连燎寂散人也面露震惊,再也维持不住自己作为大乘修士的自在与淡然:“难道他是被剥离魂体后,被硬生生地催化成了邪魔?可这样的邪术,就连邪魔界也没有几位魔神能做得出来,除非……除非在邪魔界也出了一位善用魂术的渡劫修士。不行,燕惊秋已死,若是让邪魔界破开封印再度入侵大世界,恐怕难有人在他手下活下来。”
“涉及魂魄的邪道,修仙界早已禁封上百千年,还能有谁能对付这般诡异的手段。”燎寂散人脑海中飞速的蹿过一个名字,不过他很快就叹息了一声:“他寿元无多,恐怕是回天无力了。”
姜姬并未理会,她继续说:“不过虽然让他逃了,我们追溯这他来时的漏洞发现了真正的碎石凡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