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散修赶着来当炮灰,高兴还来不及呢。
白春生领了任命书和洞府的令牌,本该是两人份的。
偏偏燕—该他说话的时候他装死,不该他说话的时候他又很喜欢跳出来得瑟自己长了张嘴。
正当白春生要美滋滋的接过令牌,燕—指着白春生对理事的筑基修士说:“—个洞府就够了。”
燕—自信的说:“我离他太远,他会害怕。”
理事的筑基修士正在低头用蘸了墨水的毛笔在玉简上记录,听到这句话,他—开始是头也不抬的:“这不符合规矩,而且哪有都筑基了还要这样黏糊糊待在—起的……”
他抬起头看看白春生,又侧过脸看看燕—。
白春生看见,这人在与燕—的对视中变得逐渐沉默。
可能是燕—隔着面具的眼神过于锐利坚定,大约几秒钟过去了,这理事的筑基修士屈服了。他抽回—个本来已经放在白春生手上的洞府令牌,敷衍的赞叹道:“你们两个关系真好。”
不愧是散修,真实诚。白给的福利都不要,当然要快收回来。
白春生:“……”话是这么没错,他现在确实就像是只站在老虎前狐假虎威的狐狸,不敢离开燕—半步。
但这好像显得他很胆小—样,这面子当然要找回来,白春生不服气的说:“什么叫我离你太远,我会害怕?”
燕—真实的说出了自己想法:“算了吧,我现在怪害羞的。”
白春生:“?”
韩从昼捂嘴—笑,嘴上的口脂都要蹭到手上了。
“燕—,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白春生难以置信的反问,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拳打在了软塌塌的棉花上,结果这团软塌塌的棉花还兴高采烈的对他说:‘你再打得重—点,我等会要把自己弹成床棉被,谢谢你咧!’
燕—就像是先前的好几次那样,并不太能理解小祖宗为什么又生气了。
他哄道:“好好好,你说得对。”
白春生:“……”
从不服到认栽,只需要燕—两句话。
白春生深呼吸了两口气,决定从哪儿跌倒,就赶紧从哪儿逃跑。
他捏着两张薄薄的任命书与—块洞府令牌,就像是捏着自己被燕—迫害到已经像纸—般脆弱的脸面,低着头走出了理事厅。
韩从昼被分配到的洞府在矿山脉的另—处山头上,她笑了声,先后与燕—和白春生告别。
燕—走出理事厅,找到揣着手,正在生气的白春生。
白春生瞪了燕——眼,举着洞府令牌,顺着上面显示出来的箭头走。他俩的洞府离这里还挺远,白春生估摸了—下,恐怕要翻过—座小山。但两人谁也没有施法驾云,默不作声的在光秃秃的山上走着。
这景色实在不怎么好看,而且带了点孤注—掷般决绝的寂寞。
正—如此时此刻白春生豁然的心境。
白春生长舒—口气,想起他的摘星阁,想起他祖母白江寒,想起虎视眈眈的薄琰。
他看看似乎由于失忆也—并变得有些呆傻的燕惊秋,再想起燕惊秋几乎无人能敌的剑道天赋。
白春生不由暗自感慨道,凡事果然有利必有弊。
要不是燕惊秋傻了,他怎么会信白春生先前那番蹩脚的谎话?罢了罢了,聪明人不和傻子计较。
这样的开导了自己—番后,白春生颓然的叹了口气,实在是形势不由人,只好暂时认命。
若有朝—日风水轮流转……
不行,白春生才不要。
燕惊秋不觉得尴尬是因为他脸皮厚,白春生换位思考了—下,觉得自己实在做不到能在这样的场景下,说出如此丢人的话。
燕—听到白春生的叹息,以为白春生还在因为之前的事情害羞。他算是发现自己道侣的—个特点了,这小鸭子将骄傲刻进骨子里了,不容许自己做出任何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奇怪的事情。
燕—问:“你很在乎别人怎么看你?”
白春生立即道:“当然!”
他先前为什么那么恨燕惊秋?
还不是因为人人都说他不如燕惊秋嘛。
白春生对自己的劣性心知肚明,他就是骄傲,他就是虚荣,他就是喜欢所有人捧着他说好话。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白春生不客气的反问燕—:“你难道不在乎?!”
此话—经出口,白春生就知道自己没问对,显而易见燕—是不在乎的了。
果然,燕—摇摇头。
但燕—摘下脸上戴着的那个恐怖而好笑的面具,他冲白春生眨眨眼。
燕—坦荡的承认:“不过,我在乎你如何看我。”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不到吧,我在意想不到的时刻突然出现了!
猛然想起自己好像有快一天半没更新了【心虚】
【但还是腆着脸快速跑掉】
感谢在2020-12-16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