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一想握手就抓着他的手,不想握了就松开,他白春生什么时候这么乖乖听话了?!怎么可以任由燕惊秋肆意摆布?
这事哪能由燕一决定,怎么也得他白春生说了算才对!
一个小团体内,就算只有两个人,也要是他白春生说的话更管用才行。
想到这一点,白春生就来气。
被燕一放开的那只手,他重新反握了回去,白春生气鼓鼓的问:“你怎么又不牵了呀?”
燕一有些惊喜:“你不是……”
白春生的纤细白皙却同样有力的手,给了燕一很大的鼓励,他心想,不愧是他喜欢的人。总能在意料之外的地方,再做出让他意料之外的举动。
他羞涩胆小而矜持,却又敢睁着无辜而shi润的眼睛看着他,对他说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
甚至刚刚还因为燕一的牵手而脸红害羞,现在又会鼓起勇气在人chao挤挤中勇敢的牵住他的手。
燕一觉得自己正在意乱情迷,为白春生。
也难怪像他这样性格的人,会曾被白春生迷得神魂颠倒——他既然肯为白春生舍剑铸环,这不是神魂颠倒,还能是什么。
燕一不再说些什么了,他“嗯”了一声,像是自问自答般的回应了自己的心思。
接着,他挣开白春生握住他的手,用力的反握回去,与白春生十指紧扣。
白春生:“……”搬起石头,砸、砸自己的脚。
他与燕一站在人流的正中央,白春生觉得不太对劲。
白春生又摸摸脸,好在这不是自己的真脸。
他竟然乐观的在一片狼藉中,找出点能让他值得庆幸的喜悦耶。
没等白春生先琢磨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韩从昼喜气洋洋的举着两盒Jing心挑选后的胭脂从胭脂铺里走了出来。
她一眼就瞧中了正呆站在胭脂铺门口的两兄弟,来来往往的人都有些迟疑的看着他们十指紧扣的手,并且避着两人走。
韩从昼也问:“你俩怎么……?”
“天寒,手冷。”燕一坦荡道。
白春生在一旁小鸡啄米似的急忙点头,欲盖弥彰,瞧着就心虚得很。
燕一见此,觉得白春生作贼心虚的模样可爱极了,忍不住发出一声笑。
白春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燕一是不怎么在乎别人的眼光的,但今天白春生能主动的牵他手,照他与白春生这几日的相处的情况来看,就算放在从前,想必也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有些事情急不来的。
燕一再度想到,说不准他与白春生才确认关系没多久,他就失忆了。
这样似乎能解释白春生那时看到他时,那般愤恨的态度了。在白春生的视角中,或许是他某年某日突然的不告而别,再见面时,自己又改头换面做出一副与他不怎么认识的模样。
这不就是凡间话本里的负心汉吗!
怨不得白春生不愿意说与他的真实关系,确实怪他自己。
燕一觉得自己的一番推理,已经摸出了事情的真相,对白春生更添几分怜惜。
这边韩从昼也琢磨了琢磨,她长长的道了一声:“哦,这样。”
原来如此。
三人走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言,喋喋不休的韩从昼闭上了嘴,什么都好奇的白春生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再不见方才一路的欢声笑语。
走到羽升宗的山门下,韩从昼突然想起一件事。她打开那两盒才买来没多久的胭脂,在里面挑了挑,又选了一盒颜色看上去不怎么浓艳的一小盒。
韩从昼递给白春生,道:“好看的。”
白春生回来的一路上,基本上就是被燕一拉着走的,他脑袋有点晕乎乎的。
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薄琰的诅咒,现在生病了。
一路上经过的人,他数都数不过来了。
燕一竟然还不肯放手,可恨!可恶!该死!混蛋!
白春生后悔极了,自己在干嘛啊,燕惊秋要做什么,随他做就是了。这人疯疯癫癫的,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也犯傻。
自尊心出来作什么祟,这下好了,自尊心没保住,尊严也没保住。
他是燕一养着的小宠物吗?!
不说人了,被养着的小狗才要主人牵着走!
这会儿韩从昼突然的递给他一小盒胭脂,白春生还沉浸在悲痛中,有点反应不过来。
白春生:“啊?”
“啊什么啊。”韩从昼说:“我挑过的,好看。你脸上颜色寡淡,用这样的最合适了。”
韩从昼又说:“我今日与你说了不少别人的坏话,也算是半个话友,自然要送些东西给你。”
听到这句话,白春生立即想起了他的祖母与那位翠微宫的红桃仙子,条件反射般的去翻找自己的储物袋。
韩从昼拦下了:“这手礼又不是讨来的,我可没向你讨要,心意而已,你这样我可就不乐意了。”
白